他会觉得自己很麻烦吗?不对,齐项对他很好,在别人都害怕他讨厌他的时候,只有齐项拉着他去打球。他发烧了还是齐项来照顾的,除了周雅雯和刘瑜,就没人这么耐心的对他了。
直到手指麻麻刺刺的感觉直通心脏,白绩蓦然望向齐项,压着眉峰,如同一只受惊的小狼崽子,惊慌凶蛮中有一丝胆怯,“你这么对我……是因为同情吗?”
齐项:“……”
他问完才幡然醒悟,立即后悔于自己的敏感多疑。纵使他讨厌别人因为生病或者经历同情他,但是他也不应该这样置疑齐项的心意,只是开了口的话收不回来,他好像因为病后天的比齐项矮了一头,问完这一句,又弯了腰。
“不是…”白绩想解释一下。
这时齐项坐到了床沿,白绩听到他鼻腔里发出的一声好脾气的笑,白绩卖乖似地眨眨眼,望向齐项。
只见齐项歪垂着头,散在眼尾的碎发遮住日光,透过发丝,阳光如同蚕丝根根分明斜在他的眼上,齐项的瞳孔很黑,如黑曜石般深沉富有攻击性,与深情柔和的桃花眼其实是冲突的,但当他盯着人的眼睛,认真的神情会有催眠般的感觉。
“不至于。”齐项既欣慰于冰碴子终于被捂暖了,又好笑于他自认为说错话后的瑟缩,嘴上不留情地揶揄道,“你发烧都能要跟我打一架,我吃饱了撑得同情你,有这功夫我领养个流浪猫都是积善行德。”
“哦。”白绩闷声回答,移开了自己的眼睛,“谢谢。”
齐项哼了一声,拉着白绩早就麻了的胳膊,连着白绩整个人一同拽起来,像倒腾洋娃娃一样把他安置在床头,白绩也任他捣鼓,乖乖把体温计夹在胳膊里。
白绩问:“你为什么现在跟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