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友儿也没闲着,她在远离六人之处找到个角落,还是老姿势,抱着膝盖,将粉嫩的小脸深深埋入双膝,只不过此刻她不再颤抖,那晶亮的大眼睛中目光坚定、熠熠生辉。
喧闹的书房,此时气氛诡异非常。
……
晚膳在逸清院布了席。
路友儿从来不知原来吃饭也是这么苦恼的事,从来不知吃饭竟然如此累。
本来林清然吩咐雪晴贴身照顾友儿,为她添汤布菜,不过此时此地此桌此席完全没了雪晴的位置,友儿左边坐着血天,右边挤着段修尧。段修尧那厮如狗皮膏药一般,恨不得粘在友儿身上,那殷勤劲,连最会伺候人的花魁都自叹不如。
“友儿,吃这个雪梨燕窝,能让你皮肤白嫩水滑,还有这个枸杞滑菇,大补,还有……”友儿看着面前的碗已经塞不下了,盘子中的食物也摞了很高。
一大块鱼肉突现友儿面前,执筷之手白皙修长,那是坐于友儿左侧的血天。
“吃……吃鱼!”血天不想落后,他内心焦急,却不知如何表达,从小到大除了师兄弟与无音阁众人,他打交道最多的便是死人,更从未为人夹菜,他不知道改夹什么菜,只能看着面前的鱼肉,大大夹起一块,作势便要塞到友儿嘴里。
“啊!”一声惊呼,将友儿吓一跳,而段修尧则是迅速打掉血天筷子上的鱼肉,而那血天因为过度紧张竟然被他得逞,正欲发作,便听到段修尧那怪腔怪调。
“我说血大杀手。”他特意强调杀手二字,旨在告诉友儿,这个男人很可怕,要和他拉开距离,“你是不是杀人成性想要了友儿的小命?”
他的话让周围人一愣,更让血天愤怒。
“段修尧,你说什么呢?我怎么会要她的命?”他根本就不舍得!
看着血天那冰冷中有些诧异的脸,段修尧的桃花眼中有着浓浓嘲讽,“你自己看看,你夹了这么一大块鱼肉就要塞到友儿嘴里,那里面多少鱼刺,啧啧啧,这不是要友儿的命是什么?”
众人低头一看,那桌上鱼肉确实有很多刺,且有几根大刺,如果友儿强硬吞下绝对吃不消。
“……”血天惭愧了,确实如此,但是……挑刺?这个……他从未做过,尤其是给别人挑刺。
在血天左右为难之时,段修尧又不管不顾友儿挣扎,“体贴”地塞进她樱桃小口一匙子汤羹。
血天低着头,暗暗咬了咬牙,他不敢抬头,他不敢看周遭人看他的眼光,但是这段修尧实在可恨,却又十分在理……
在友儿一边抗议段修尧“暴行”之时,血天低着红透了的脸,认真地给友儿挑刺。
友儿的小嘴塞的满满的,她想反抗,但是对这段修尧她十分无力,除了发生那夜之事,他……他竟然还威胁她如果反抗,他便将她放在他腿上用膳……实在是太可恨了。
逃走!一定要逃走!这些狡猾强势的男人们,她路友儿惹不起还躲得起!一定要逃!
想到即将的亡命之旅,友儿对生命又充满了些许信心,虽然这信心微乎其微。
坐在一旁的林清然看到此景,心中撕痛。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