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影此言一出，柳漪月等人的表情颇为微妙。

她们实际上也是小团体，而且主心骨便是柳漪月与月影，雪鸦与东方涟更像是追随者。

她们四人虽然有说有笑、气氛融洽但本质上地位并不对等，然而也正是由于彼此间地位存在高低，她们之间的关系得以稳固。

因为平等与公平往往会孕育叛逆，平等赋予叛逆者以权力，公平让叛逆者名正言顺。

漠神宫在创立之初赋予了大长老对宫主权力的制约，缺乏绝对的权威，这便是派系之争的源头。

然而漠神宫的局势已经成为死结，势必要有一边鱼死网破方可不破不立。

但这代价过于巨大，无论宫主还是大长老，她们本心都是出于壮大漠神宫，必然不会让内耗劣化为自相残杀。

两方势均力敌又按兵不动，就如死水一般陷入了静止。

林琅意识到，自己的出现成为了打破平衡的唯一变数。

“总之，如此多的派系，但也有游离在团体之外的人，她们的结局可想而知，被孤立、被欺凌。”

恃强凌弱，乃是天经地义。

锄强扶弱，实为耀武扬威。

“也就是说，有人不堪重负随后寻了短见，她的怨灵就此徘徊不去？”

林琅推测道。

月影与柳漪月对视一眼，随后回道：“虽然有人为此困扰，但姑且没有寻短见的，毕竟大鱼吃小鱼，还有部分人以收拾欺凌者为乐。”

以所谓“锄强扶弱”而耀武扬威者不在少数，尤其像柳漪月这类各阶段皆位于实力顶端的人，她们尤其乐此不疲。

柳漪月便是以此立威，名利双收。

既满足了暴力的需求又收获了美好的名声，何乐而不为呢？

“那到底是……”

林琅懵了，这也不是那也不是。

所以这个地方到底发生了啥？导致阴气如此浓郁。

“归根结底，西苑的异变源于这晦时的云雾，它吸纳了很多负面的情感，融合了无数人的情绪，从而诞生了某种存在。”

柳漪月终于开口。

“它一开始是完全无害的，只会在晦时出没，之前我们也没拿它当一回事。

可到后面，由于某位师姐修炼功法时走火入魔而死，师姐死前的绝望也被它所吸收，导致它发生了异变。”

林琅大概明白了，由阴气滋养的存在被死前的绝望渲染。

原本由各种负面情绪搭建而成的空架子，终于被绝望赋予了实体。

“林琅，你打算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