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浚看到曾宽三人赶来,这才安心地坐到了自己的交椅之上并迫不及待地问道。
“哼。此子只是一介善于招摇撞骗、故弄玄虚的江湖混子而已,张宣抚竟将此等军情直言相告甚至不惜屈尊问策于他,终是不妥。请问,此举欲置本将于何地?难道我西军已无人可用了么?”
还未等曾宽答话,那位全副武装的中年将领便抢先发难,对着曾宽嗤之以鼻道。
“曲将军稍安勿躁,待本官为你解惑。曾宽非是你口中那游走江湖、投机取巧的钻营之徒,他乃是道门祖庭龙虎山的一名三钱天师,扶危济困、心系百姓且胸怀韬略,实属不可多得的人才。”
张浚看着满脸不屑的曲端,亲自出言为曾宽辩白道。
“龙虎山又怎样?何况还只是个区区三钱天师,驱鬼捉妖都不一定能胜任,怎可称之‘胸怀韬略’?”
曲端得寸进尺道。
妈的,这曲端是属etc的吧?怎么总是自动抬杠……曾宽面对这毫无来由的歧视也是无可奈何,只好微笑着说道:
“有劳宣抚大人替在下美言,不胜感激。想必这位便是宣抚大人昨日新拜的威武大将军吧?失敬。”
曾宽对着曲端客气地一拱手然后忽又面沉似水地说道,“在下虽然不才,却也常听人说,身为大将者,必心怀高远、博闻强识且能遍采众家之长,唯有如此,在行军布阵之时方能不拘于窠臼、出奇制胜,不知曲将军以为如何?”
“哼,花言巧语、华而不实。我朝自太祖皇帝立国以来,每逢大战,必按《阵图》所载摆阵对敌。况且,两军交锋,讲究的是战力、军备、后援策应和坚韧意志,哪来那么多奇技淫巧、出奇制胜?”
曲端毫不理会曾宽出言暗讽,而是继续发挥etc本色,火力十足地回怼道。
“曲将军所言恕在下不敢苟同。窃以为,两军对阵,必通盘考虑天时、地势、军心,兵丁多寡以及军令的通达执行等,甚至连对方主将的个性偏好都应在思虑范围之内。况且战场之上,攻守之势瞬息万变,倘若只依那《阵图》所载按部就班,岂非是个人都能行军打仗?那为何独独你曲正甫能得拜威武大将军?”
鬼市之后好久不曾练嘴皮子了,曾宽也是一时技痒没忍住,遂与那曲端针锋相对地说道。
“大胆,你竟敢质疑本将之能?本将与那北戎大小百十余战,战绩彪炳、威名赫赫,如今更是十万西军之首,岂容你这黄口小儿在此随意揣测?!”
曲端闻言,不禁想要对曾宽吹胡子瞪眼。
随意几句话便被逼急,此等气度真是一言难尽……曾宽万万不曾想到,这位勉强也能算作名将的曲端心胸竟然如此狭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