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娘贼,在这城防司当差,当真不如上阵杀敌来得痛快!”
韩世忠越想越气,索性反手将木筷往桌上一拍,然后端起面前的酒盏一饮而尽。
“韩大哥还须戒骄戒躁,再忍耐些时日,难道你已经忘记在陈仓郡镇妖司临走时对红玉姑娘说得那番话了?”
曾宽见状也端起酒盏轻轻抿了一口说道。
“那倒是从不敢忘,只是不知何年何月才能熬出头来,功成名就。唉……”
韩世忠听完曾宽所言,忽地便想起了梁红玉那如花的笑靥和娇俏的神情,难免又是一番长吁短叹。
“曾天师,你与那陆姑娘当真已有婚约在身?”
龚世镜借机问道。
“是。我八岁初登龙虎山那年,师傅不知哪根筋搭错了,硬是亲手为我和他那宝贝闺女立了一纸婚约。谁知我天生根骨奇差且资质愚钝,还屡遭同门欺凌,师傅迫不得已,说了句‘莫非贫道看错了?’便将我赶下山来游历各地,估计也是后来于心不忍,遂偷偷地打发师姐下山暗中保护。我那师姐你们也看到了,孤傲高冷、自命不凡,她何曾想过将来要嫁给我这么一个废柴?于是趁机尾随而来想要夺走婚书。”
曾宽毫不介意自己从前的糗事被公之于众,仿佛只是想在这个深秋的夜晚借着微醺的酒意,旁若无人地谈起一件与己无关的陈年旧事而已。
“以曾天师二品巅峰的念力,如何会是废柴?”
龚世镜摇摇头不解道。
“造化弄人吧,我也不知为何自己会在某一刻突然顿悟,境界也随之一日千里……或许这就是为何师傅当年不远千里也要把我带回龙虎山、又赫然将师姐许配给我的原因吧。呵呵……”
无利谁愿起早呢……曾宽说道这里,也是低头苦笑了一声,只是这笑声里似乎蕴藏了千言万语一般,闻之让人怅然若失。
“似天师这般造化当今世上自是绝无仅有,想必日后定能晋升为一品天师,说不定还能做那龙虎山掌教、窥天下兴衰。我等此刻能和天师共饮,何其有幸?来,让我等再满饮此杯。”
龚世镜说罢高举酒盏,又看了一眼因想起梁红玉而正郁郁寡欢的韩世忠,高声提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