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后面,已是满脸的泪痕,忙偏过了头去,一副强忍着不让自己哭出来的样子,却反比真哭出来了,瞧着还要让人心酸几分。
孟竞脸上的冷淡与拒人于千里之外,便不自觉有些维持不住了。
一个弱女子,在外颠沛流离这么些年,真的都不敢让人去想到底经历了些什么,才终于熬到了今日……
他吸了一口气,道:“少夫人不必与下官说这些,下官并不关心。下官也不是那等不通情理之人,果真自己的姐妹不得已给人做了妾,既是不得已,又如何怪得她?要怪也该怪她的父兄没有照顾保护好她,怪她的父兄无能才是!”
孟姝兰立时含泪而喜,“二哥真这样想,真不怪我吗?我就知道,二哥打小儿便最疼我,又是我们家最通情理之人,怎么可能真的怪我?又怎么可能真不认我,如今终于听二哥亲口这么说了,我也能安心了。”
啊?
孟竞有些反应不过来,他说什么了,他分明什么都没说……
他忙道:“少夫人再不直言今日来寻下官所为何事,下官就真要告辞了,下官的上峰和同僚们都还等着下官议事,实在没有多余的时间。”
孟姝兰心里暗恼,这二哥怎么油盐不进呢!
面上还不能表露出丝毫来,还得继续悲喜交集,“二哥既不怪我了,怎么还与我这般生分,一口一个‘下官’,一口一个‘少夫人’的呢?好好好,我先说正事,回头再与二哥细叙这些年的寒温便是。”
顿了顿,“二哥,那日我回府见过我家殿下,与殿下说了与二哥重逢的事后,殿下也很是高兴。说以往便觉得我可怜,连个亲人都没有;将来待我腹中的孩子生下来后,也连个能帮衬的骨肉至亲都没有,将来少不得与其他兄弟拉开差距。他当父亲的当然不愿看到那样的事情发生,最大的心愿便是自己的每个孩子都能一样的富贵喜乐,还想着要与我寻一寻亲人,不然就设法安排个得力的娘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