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善这才“嗯”了一声,“厨房一直吊着鸡汤的,我让厨娘给你撇了上面的油下碗面来,你好歹吃一些,不然身体怎么好得起来,空腹吃药也的确不好。”
叫了杨柳进来如此这般吩咐。
之后季善又帮着沈恒解决了三急问题,虽然早就是老夫老妻了,还是彼此都忍不住有些尴尬。
好在等季善才开了窗透气,杨柳便端着面进来了,季善便又喂沈恒吃起面来。
如此忙活了半个时辰,瞧得沈恒终于在药效的作用下,皱着眉头睡了过去,季善方轻吐了一口气,轻声与杨柳道:“让大家说话做事都小声点,别吵着了大爷,都说睡眠是治愈一切病痛的良药,如今他最需要的就是睡眠了。”
待杨柳应声出去了,又给沈恒捻好了被子,才另找了被褥出来,打算自己也去榻上歪一会儿,省得回头沈恒还没好,自己又倒下了。
可惜才刚躺下,杨柳便轻手轻脚的进来了,“大奶奶,大姑奶奶来了。”
季善早料着罗晨曦今儿会来了,却不防她上午就来了,只得穿了衣裳,把头发随意挽了个纂儿,去了厅堂里。
罗晨曦一见她便忙起身迎了上来,“善善,师兄怎么样了?昨晚相公回家后,我才知道师兄被廷杖了,本来当时就要回来的,是相公说你们这边只怕正乱着,我来也只是给你添乱,我才没来的;偏今儿早上起来,六六又吐了,所以拖到现在才来……师兄他还好吧?四十杖便是相公一个习武之人,只怕都受不住,师兄还是个文弱书生,我急得一晚上都睡不着,就怕师兄有个什么好歹……”
话没说完,已是哽咽得说不下去。
季善忙拉着她到一旁坐了,才道:“晨曦你先别哭,你师兄还好,虽然昨晚发了热,大夫却说能把体内的毒发出来反倒是好事,方才人也醒了,神智也还算清醒,我喂他吃了东西和药,才又睡下了。他虽是书生,却没你想的那般文弱,又年轻,所以你就别担心了,啊?倒是你说六六今儿起来又吐了,怎么一回事呢?”
罗晨曦哑着声音道:“昨儿六六吃得有点儿多,可能膈着了,一晚上都没睡好,不过今儿吐了反倒睡安稳了。师兄真的还好吗?我听相公说,皮肉都打烂了,怎么可能好得了,还不知道得多痛呢……都怪我,要不是因为我,师兄也不用去趟这滩水,也就不会遭此无妄之灾了,我都没脸见善善你了,昨儿你肯定魂都要吓没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