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钦这才一下子笑开了,总算不止妹夫,妹妹也还肯叫他‘二哥’,说明什么?
说明他们夫妇还是愿意认他这个二哥的,并没有因之前的事就真恼了他,再不与他往来了,他悬了这么多日的心总算可以放下了!
裴钦因忙道:“这么高兴的事,是该让尽可能多的人沾沾喜气才是。我知道好消息后,便立时打发人出城去禀告母亲了,这会儿母亲应当也已知道了,肯定高兴得什么似的,等回头妹妹妹夫得闲了,定要去别庄与母亲同乐一日才是……你们放心,定不会再发生上次的事了!”
季善笑道:“什么上次的事,我和相公都早已忘了,是吧相公?倒是我们上次去看夫人时,才说过很快又要去的,没想到却一拖又是十来日,夫人肯定都恼我们了吧?二哥也是,怎么也不说早些登门,催着我们一点儿呢?”
裴钦怎么好说自己因为后悔与愧疚,压根儿没脸登门,也怕季善和沈恒根本不见他,甚至会觉得他胡搅蛮缠,越发厌恶远离他?
也就今儿有了正当的理由,他才敢来,万幸来对了……忙笑道:“都是我不好,这阵子公务琐事都忙,也没去看望母亲,不然肯定约了妹妹妹夫一起去了,那过几日我们一起去吧?”
季善“嗯”了一声,“好啊,等二哥定了时间,便打发人来与我们说一声吧。最好把嫂子和侄儿带上,大家热闹一日,夫人肯定高兴。”
裴钦忙点头,“好,我回去就安排,最好就这两三日内,回头妹夫还要准备殿试,可别耽误了妹夫的正事才是。妹夫会试既能中,学识自是不必说,偏人还生得好,殿试时名次肯定只会更靠前的,指不定,会被皇上点为一甲探花都说不定,那可就真是太厉害了!”
沈恒笑道:“怎么二哥也这么说?可千万不要这么说,我不过就是运气罢了,殿试时别说能名次更靠前些了,能保持现在的八十九名,已经很知足了,更不敢肖想探花,二哥就别笑话儿我了。”
裴钦笑道:“这怎么会是笑话儿呢,我说的可是实话,历来探花都是青年才俊,妹夫难道不是么?总归等殿试放榜时就知道了。就是殿试的技巧和该注意些什么,不知妹夫可知道?不然可有哪位长辈能够指点你一二的?”
沈恒皱眉道,“家师倒是能指点我,可他老人家远在会宁,妹夫交好往来的也不是宗室就是武官,我还真有些为此事犯愁。不过也没关系,那么多榜上有名的,总不可能个个儿都有亲长指点如何殿试吧?还不是主要靠自己临场发挥,随机应变,我届时会多多注意,不让自己紧张失仪,会尽可能发挥正常水平的。”
虽然殿试听说是在太和殿那样宏伟庄重的地方,皇上还会亲临,他肯定免不得紧张,但也不是他一个人参加殿试,还有那么多人一起,不可能就他紧张,别人不紧张,所以其实也没什么可怕的,平常心对待也就是了。
裴钦已道:“靠自己临场发挥随机应变怎么够,肯定还是得事先便知道该注意什么,避讳什么,做到心中有数,才能越发从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