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竞笑容僵了一下,才笑道:“我技不如人,只能三年后再战了,但换个角度想,三年后再战总比点了三榜同进士强吧,谁不知道同进士等同于‘如夫人’呢?开玩笑的开玩笑的,同进士那也比我强多了,我就是苦中作乐罢了……横竖我年纪也还不算大,再苦读三年,不信不能跟子晟兄一样金榜题名!”
顿了顿,又笑道:“正好我收拾收拾,便可以回去安心成亲了,虽没能金榜题名,同样也是人生四大喜嘛。”
赵穆闻言,哈哈笑道:“可不是,洞房花烛夜一样是人生四大喜,甚至在我看来,比金榜题名还要喜。可惜会宁离京城太远,我们肯定赶不及现场去道贺,吃孟兄的喜酒,只能提前送上贺礼,等孟兄携了嫂夫人再次进京时,再补喝这杯喜酒了。”
孟竞拱手笑道:“放心,这杯喜酒一定少不了大姑爷和子晟兄的,所以,贺礼也请提前准备好,还要厚礼才成,薄了我可不依的。”
赵穆见他不自怨消沉,也没有好些读书人都有的酸气,越发欣赏他,笑道:“放心放心,一定是厚得不能再厚的厚礼。便是孟兄想进国子监读书,我也定会尽力替你实现的,届时你正好带了嫂夫人也住到家里,那日日有嫂夫人和嫂嫂与娘子作伴,我就真是没有任何的后顾之忧了!”
孟竞未置可否,只笑道:“如今说这些还为时过早,且等到了那时候再说吧,我就先谢过大姑爷的好意了。”
顿了顿,“我得回房写信送回会宁,好让家里提前准备一些事了,就先不奉陪大姑爷和子晟兄了,等晚些时候,子晟兄忙完了,我再清清静静的陪你和大姑爷吃酒啊。”
赵穆与沈恒都知道他面上虽看似豁达,心里又怎么可能一点都不难受失落?那种‘欢喜与热闹都是别人的,自己却什么都没有’的感觉,他们也都体会过,自然很能体会他此刻的感受。
因忙都道:“那孟兄快去忙你的,别误了你的正事,晚间我们再一起吃酒。”
“彦长兄快去吧,等先忙完了你的正事再说,自家兄弟,酒什么时候不能吃呢……”
孟竞便笑着又冲二人拱了拱手,再与一旁的季善和罗晨曦打了个招呼,“那少夫人、嫂夫人,我就先失陪了啊。”,方转身自去了。
等转过弯,确定后边儿的人再也看不到自己后,脸上的笑终于维持不下去,甚至还想哭了。
虽然早就做好了有大半考不中的心理准备,大不了三年后又再战便是,考一辈子也只是个举人、秀才甚至童生的人大有人在,他这个年纪便已是举人,还是一次就考中的举人已经很不错了。
可当确定红榜上的的确确没有自己名字的那一刻,孟竞心里还是如坠深渊,整个人都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