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等季莲花给周氏喂完药,又守了周氏一会儿,自里间轻手轻脚的出来时,瞧见的便是季善让沈恒拥在怀里,睡得一脸静谧,沈恒则一脸温柔的画面。
简直美好得就像一副画一样,让季莲花下意识将本已很轻的脚步放得更轻,甚至连呼吸都压得更轻了。
之前吃饭时,她便已觉得大姐夫对大姐够好了,却不想,原来大姐夫还能对大姐更好、更温柔,她根本已不知道要怎么形容。
原来,这世上也不是只有她爹和村里那些叔伯兄弟一样的男人;她将来也是可以不用像她娘,或是她奶那样,要么就被欺负得在家里气都不敢喘大了,要么就变成一个人人提起都摇头,都要啐上一口的泼妇的!
季善并没睡着,忽然觉得有人在看自己,忙睁眼一看,就见是季莲花在看着她和沈恒,忙坐直了,道:“你时候什么出来的,娘吃过药了?”
季莲花回过神来,有些不好意思的道:“已经吃过了,睡得还算安稳,所以我出来跟大姐说一声,也好让大姐放心。”
季善“嗯”了一声,“睡得安稳就好。那你过来烤一会儿火,暖和暖和吧,我这就进去守着娘。”
季莲花便依言坐到了火盆前,却是道:“还是我等会儿进去继续守着娘吧,里间也生了火盆的,并不冷,大姐就在这里和大姐夫作伴就是了,娘睡得很沉,估计中途也不会醒,万一她醒了我搬不动,再喊大姐就是了。”
季善闻言,沉默片刻,道:“早前看你,尤其看虎头对娘那个态度,我是真替她寒心,也替她绝望,都说养儿防老,可就你们那个样子,她能防什么老,她怕是连老的机会都没有。亏得你们总算懂事了,知道护着她了,不然她怕是压根儿撑不到今日,压根儿就不愿再醒来了。”
季莲花立时满脸的羞愧,“大姐,之前都是我和虎头不懂事,想着既然爹和奶能那样对娘,凭什么我们就不能了?浑然忘了那是我们的娘,是生我们养我们的人,爹和奶对她越是不好,我们反倒该越是对她好,越是孝顺她才是。幸好大姐去年打醒骂醒了我们,不然娘这次怕是根本撑不到我去求助大姐……大姐只管放心,以后我和虎头肯定不会再犯了,我们肯定会更加护着娘,让爹和奶不能再欺负她,那个野女人更是休想进我们家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