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善忍不住笑起来,“杨妈妈,我记得我当日就说过,你们孟家也不是什么真正的大富大贵之家呀,那你们太太这任何事都喜欢拿钱砸人的习惯做派,到底打哪儿学来的?便是县尊夫人、府台夫人那样真正的大户人家的夫人太太们,怕也没有这样的做派吧。关键砸就砸吧,她好歹多一点,怎么着也该五百两起步啊,这区区五十两,算怎么一回事儿?”
真是笑死人了,区区一个秀才的老婆,也就搁清溪镇这一亩二分地,大家又都捧着她,才都称她一声‘孟太太’,便真拿自己当大户人家的太太了,好歹也等她儿子当上了知县知府后,再来摆太太的款不迟。
当她没见过真正的大户人家呢?电视上、书本上看得多了去了!
杨婆子让季善嘲讽的脸白一阵青一阵的,简直想骂人了。
真是好大的口气,五百两,呸,也不看看自己值不值五百两,还说他们孟家不是什么大户人家,那他们季家是什么,叫花子吗?
好容易才忍住了,忍耻小声道:“沈娘子,我们太太真的已经很诚心了,还望沈娘子大人大量……”
季善道:“那要是我们不答应你,你是不是就要长跪在这里,不起来了?”
杨婆子咬了咬唇,“若沈太太与沈娘子不答应我,我没脸回去见我们太太,的确只能跪死在这里了。”
话音未落,路氏已冷笑道:“好啊,你要跪就尽管跪,才好把我们全村儿的人都引来,问我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到时候为了不让我们村儿的人误会我们家,我可只能告诉他们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了。”
还想吓唬她,她可不是被吓大的!
杨婆子这下不得不起来了,哭丧着脸道:“那沈太太与沈娘子到底要怎么样嘛,我们太太和二小姐是真知道错了,总不能因为一时糊涂,就毁了我们二小姐这辈子,也累得我们学堂再也开不下去吧?那我们老爷和我们家肯定是完了,可沈相公也要受到影响的呀,我们老爷总是他的恩师,却因女儿年少无知犯了错,就对恩师也得理不饶人,没有宽宥之心,沈相公的名声到时候也肯定好听不了的……”
季善冷冷打断她:“这些话都是你家太太教你的吧?你家太太这会儿倒是挺明白的,那早干嘛去了,如今总算知道不劳而获,只想坐享其成是做梦了吧?”
顿了顿,“你回去告诉你们家太太,这次的事我们不会宣扬,毕竟夫子的确教了我相公十几年,我相公亦从来是个尊师重道之人,不看旁人,还要看夫子呢。但等我家相公回来后,这事儿我们一定会告诉他,再让他去原原本本都告诉夫子的,到时候夫子要怎么责罚你们,就不是我们能过问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