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你非要里子又想得,面子又想得,既当那啥又立牌坊,你觉得这世上有这么便宜的事吗?总不能什么好处都让你一个人占光了吧,也该给别人留一点才是!既然你这般不爽快,那我也不用再考虑什么退让不退让,不用再跟你多说下去了,我婆婆肯定在家等我回去吃饭了,就不打扰了,告辞!”
说完拂袖就要离去。
却是果然刚转过身,就听得孟姝兰在身后急道:“等一下。真的、真的我把话说明白了,不、不再装……你就愿意退让吗?你不会是哄我的吧?”
季善转回身淡淡一笑,“我是不是哄你的,你试过不就知道了?”
孟姝兰就咬住了唇,若有所思起来。
孟家本来就不大,她的心意也从来在自己母亲面前既没想过遮掩,也肯定遮掩不住,尤其是在沈恒中了童生以后。
自然孟太太到底在想什么,这两日又打算做什么,她都知道,方才的装糊涂,也是想着自己装糊涂了,还能留一线,回头事情也还能有回圜的余地罢了,可万一……
只是片刻功夫,孟姝兰已道:“对,我的确对师兄……一片真心,看重的也是他这个人,而非其他,所以才、才一直不能忘怀的。我、我跟他认识这么多年了,早在五六年前,我刚懂得那些……我就已心悦他了,当然他对我也是一样的,我们之间青梅竹马的情分,真的不是沈……季姑娘你能明白的,所以还求季姑娘能成全我们。只要你愿意离开,除了我娘许你那些好处,我也可以向你保证,将来定会重重的报答于你,绝不会亏待了你,你若不信,我可以发誓的。”
孟太太在一旁让季善那句‘既当那啥又立牌坊’气得又要晕过去了。
女儿不懂是什么意思,她却是懂的,看向季善的目光简直能喷出火来,她竟然敢对她干净纯洁的女儿说这样粗鄙的话,简直低俗可恶至极,果然是天生的下贱胚子!
但更让孟太太生气的,还是女儿竟然季善随便撒点饵,就迫不及待上钩了,如季善所愿什么都说了,怎么就能这么傻呢?
可她喘了几次气,都实在没力气打断女儿,又想着都到这个地步了,季善已经该明白的不该明白的都明白了,纵女儿不亲口承认,其实也没有差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