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守大人,陆公子,你们有所不知,这一路上不知从哪窜出来许多流民,手持刀斧要劫道,是莫师,口诵圣人经义将他们斥退,兵不血刃地来了这临淄城。”
说到这里,莫朝风突然面容严肃的插口道:
“李大人,老朽一路过来,虽遭不少流民劫道,但也看见他们大多都是面黄肌瘦,衣衫褴褛。”
“老朽枯坐学堂三十余载,虽一心研读圣贤书,但也并非不闻窗外事。青州荒灾数月,朝廷为何迟迟没有安排赈灾事宜?难道他们看不见,大人也看不见吗?”
此言一出,本来其乐融融的会客厅顿时陷入一片死寂,吕长熙皱了皱眉,低声道:
“莫师,我们不是说好了……”
“天下兴亡,匹夫有责。何况先圣有言,‘民惟邦本,本固邦宁’,吕生,你听老朽讲课已逾数年,难道,连这个道理都不懂吗!”
莫朝风突如其来的一阵训斥,顿时让吕长熙噤若寒蝉,低沉地说了一句,
“弟子,明白了。”
这一番训斥,不止是说给吕长熙听的,更是说给陆笙,给在场的临淄郡守,李青云。
被这指桑骂槐地一顿教训,他还是长辈,李青云只能尴尬地听着,却无力反驳。
此时,就轮到一旁的陆笙站出来了,
他轻轻微笑,先是安慰老人,
“莫师,您的担心自然不无道理,只是,民有民忧,国有国虑,您可能不知道,就在月前,来自冀州的赈灾钱粮被人劫了,那可是整整八十万石的粮食。”
莫朝风闻言,顿时大怒,
“什么人会去劫灾粮,他不想活,难道还要带着青州百万百姓跟他一起死吗?”
此话一出,在所有人都没注意到的一刹那,吕长熙俊秀的面容上出现了一瞬间的愧疚,精准地被一直悄悄关注他的陆笙看在了眼里,
“果然,那帮女人也有参与……”
“她们终究放不下过去,选择了帮助兵阁。”
想到这里,陆笙又看了一眼吕长熙,
“连他都被派出来,作为兵阁的帮手,‘劫粮案’牵扯的人怕是要比我想象的还要多。”
之后,陆笙好说歹说,才将莫朝风老爷子的怒气给平息了下去,
出屋后,看到吕长熙在一旁等着,陆笙便一脸诡异的看着他,直看得他发毛,
“我是怎么了吗?你为什么一直这么看着我?”
陆笙琢磨了一下,问道:
“你平时……喝花酒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