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纹触着他冰冷的身躯,心酸地流出泪来。
裘炜叉是受伤又是受冻,船还在江中飘着,没有船桨,他们只能离岸越来越远,或许,裘炜会冻病,会发烧,或许,驿馆的人再也找不到他们。
她果然是煞星,谁也碰不得,谁也碰不得她……
如果她现在死了,便能不再克其他人,裘炜便能得救,她一定立刻跳下江去。
看着嘴唇已经泛紫的裘炜,她流着泪,慢慢解开他淌着水的衣袍。
解下他的上衣,她又脱下自己千着的外衣,轻轻替他擦拭起来。
裘炜慢慢睁开眼,看着云鬓微乱,泪眼婆娑的她,沉默着不发一语。
段纹也看着他,眼里是抑制不住的心痛与爱慕,微微一低首,擦着他身上的水珠,热的泪水“啪”地一声嘀到了他胸膛上。
她拿着自己的衣服,忙去擦滴在他身上的泪。
裘炜突然握住了她的手。
段纹抬起头看着他,眼里的泪更加}凶涌起来。
他抬起另一只手,轻轻擦着她眼里的泪。
她却越哭越凶,最后突然趴在他冰冷的身躯上,恸哭起来。
他轻轻捧起她的脸,继续替她擦着泪,然后慢慢凑近,吻住了她的唇。
九死一生后,却依然是未卜的生死。身份,前途……一切的顾忌在这一刻似乎都变得那样不值一提。
那一刻的灯光,比洞房里的红烛还温暖,那一刻吃痛的申吟是带着幸福的,那一刻的泪水比先前十几年里流得都要凶,却是从不曾有过的愉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