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洗干净手再过来,这是做饭还是掏炕洞了?”李弯月躲开闺女的手,吼。
石头哈哈笑。
“石头你也洗去。”李弯月又吼石头。
春麦和石头看看手,嘿嘿笑着去洗,“脸也洗洗。”李弯月在后头喊。
春麦和石头一看对方,都叉腰笑话对方是包黑子,笑完才觉出不对,自己也是,都赶紧洗脸。
“起开,臭石头,你知不知道爱幼?”春麦捧起水往脸上一抹。
“你起开,我是你哥,你不知道尊老?”石头蹲那倒是洗的认真。
春麦捡起根小棍棍,“爷,拄着吧。”
“我揍你!”石头把一盆黑水掀到地里,吭哧吭哧换了一盆新的,“好好洗,没洗干净。”
“哥,我就知道你对我好,毕竟你就我这么一个妹妹,没我督促着,你这辈子堪忧啊。”春麦老气横秋地摸摸下巴。
“哥给你用羊屎蛋掉的毛,粘个胡子吧。没你,爹娘还年轻,再生个几窝没问题。”石头也不是那种不知道反抗的。
“娘,我哥说你是猪,说你……唔……”春麦咧咧不出来了,叫石头捂住了嘴。
李弯月进屋,看着那一坨浆糊,犯愁地说:“崔润山,咱俩是真有福啊,掉福堆里了。”
“我吃。”崔润山看着是粉条子,就是煮成了坨,能吃。
“那福气都给你,我不争了。”李弯月高兴了,她宁肯吃大葱蘸酱,也不吃这玩意。
春麦和石头在外面你甩我水,我甩你水,李弯月发威:“你俩别闹了,都给娘进来。”
石头春麦你推我,我推你进来了。
春麦一进来就说:“娘,我寻思淋小油饼,可不成形,我就加了水,做成了疙瘩汤,我哥说得有饭有菜,我又加了粉条子,叫我哥看着火,结果他光看小人书,一直添柴,就成这样了。娘,卖相不好,但味道……”
春麦被李弯月瞪着,消了音。
“味道也不咋地。”李弯月接上她的话,“别光说你哥,你干啥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