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进院,李建军先来了刘大妹这屋,“娘,回正屋吧?”
这屋有些低洼,门口成了小水沟,窗户纸都烂了,刘大妹用纸壳子挡住。门大开着,被吹得哐当哐当响,她也没法去管。
“不用,抽屉里有钉子,你给娘钉上纸壳子,一会风小就好了。”刘大妹不去正屋。
这么大雨,这么大风,正屋一点声没有,就李爱国过来看了眼,刘大妹这心里哇凉。
李建军赶紧拿着锤子给刘大妹钉上纸壳子,这下不进雨了,刘大妹擦着炕上的水,“粮食都没事?”
“没事,娘。”李建军闷声说着,又给刘大妹插上门,这下门口也进不来雨了,就是很暗。
“没事就好,上来吧。”刘大妹烧了火,炕上温乎,挺舒服的,她铺了褥子躺下。
李建军躺在他娘身边。
以前一大家子睡在一张炕上,他跟李包谷睡这头,爹娘带着两个弟弟睡另一头,家里多和睦,可现在呢,屋多了,李包谷把娘当成了仇人。
“娘,你说包谷这是咋了?”李建军都不认识李包谷了。
“她爱咋咋地,娘也求不到她。”刘大妹抽着烟袋说。
外面风声小了,房顶上的水哗哗淌,李建军抬起手盖在脸上,一声不出。
刘大妹就静静地抽烟,也不说话。突然,门砰砰的响,刘大妹起身。
李建军先出去了,“娘,我来开。”李包谷要是来看眼娘……
“爹,你回来了,看着金枝没有?”不是李包谷,是李爱国,着急地问王金枝在哪,这么大雨,他没处找。
“搁弯月家。”李建军气冲冲的。
李爱国一听,就跑出了门。
李建军往正屋看了眼,静悄悄的,这一个个的都是死人?他再也忍不住了,浑身往外冒火,过去对着正屋门就是一脚。
李保国在炕上打盹,被这砰的一声吵醒了,“妈了个巴子,谁啊?”
“你老子!”李建军对着门又是一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