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尧觉得他虚伪极了。
安邵不喜欢被反驳,安尧为了不被打骂到无法动弹,他学会了母亲曾经的一声不吭,和乖巧无害的目光。只要他用这个眼神看着父亲,安邵就会对他多几分耐心,甚至施舍给他一分变态的父爱。
而这虚假的一切在安邵醉酒后的一巴掌里消散了。安尧头砸在了桌角,额头上的血淌进眼睛里,他在一片血红中看见安邵恶狠狠的咒骂后走进了浴室洗澡。
安尧扶着墙,从安邵包里摸出他的手机,拨通在心里念了上百遍的,母亲的电话。他确认了整整三次,才颤抖着拨通。
“妈妈,我好想你。”
“你是谁?”熟悉的声音先是疑惑,在安尧的心凉透前,“你是安尧?”
安尧的话哽在喉咙里,他的视线滑过门边的日历,是他忘了母亲已经离开三年了。他湛蓝的大眼睛里流下一滴眼泪,声音依旧很轻,却没了最初的惊喜和紧张,“妈妈,爸爸打我了,”他轻轻触碰自己的额头,“我流血了,一头血,我好疼。”
电话对面一阵慌乱,他听见母亲声音尖锐问他在哪里,安邵为什么要打他,还扬言要为他报警。
“如果报警了,您会来看我吗?您会把我带走吗?”
“安邵不会同意的。”
安尧垂着头,褐色柔软的的发丝贴在他的脸颊,“妈妈,你为什么对我那么冷漠?你都不心疼我一下。”
安尧挂断电话,看着怀里的手机,他听见浴室里的水声停了下来。他发了会儿愣,还是拨通了报警电话。
在警局里他得到了父亲为自己酒后意外碰撞到安尧,导致他受伤的道歉。安尧看着大门口,直到安邵接受好批评教育,医生给安尧包扎好伤口,他也没看到母亲的身影。
从此以后,安尧再也没开口说过话。
傅秋夹了一口糖醋里脊,酸甜可口,吃的她和尤柠相互牵着手使劲激动。安尧贴心为她舀来了一碗排骨汤。
杜翎云对那汤是瞟都不想瞟一眼,“我的厨艺还不错,应该是比这餐厅还要好吃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