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宾本来一见她朝他看来,心里一咯噔,这里没有他的事吧?他真的没有杀张延志,最多跟他吵了几回,可是……

等听完少年的问话,方才隐隐松了一口气,忙回道:“吵完我甩袖就走了……”想了想,突然又道:“好像,我,我不知是不是看错了……”

“直说无妨。”曾有志沉声催促道。

范宾瞥了一眼脸色难看的谭廓,挪了挪,离他远些,有些恍惚地道:“是谭廓,不,我是说,我们听说太子到了,都赶紧去迎了,只有谭廓说,说他内急……”

所以,只有他行踪有异。

赵泠音颔首,转向面色惨白的谭廓道:“你最后同张延志说了什么?”

谭廓早已六神无主,却紧紧抿着唇,一字也不肯吐。

却在这时,有急迫的脚步声从外面传来,须臾便见着一个中年男子扶着一个美妇人疾步冲了进来。

男子一张脸绷着,紧张地手一直没有松开那美妇人,她捂着胸口,惨白着一张脸,却仍能从那张难得一见的容貌上看出与邢国公世子夫人有着五六分相似,应是谭廓之母谭大夫人了,她进来谁也没看,只盯着说话的赵泠音质问:“你可有证据?”

夫妻二人还算冷静,又算半个受害者,赵泠音也不预备为难他们,她问谭大夫人道:“孩子出生后,你是什么时候见的第一眼?”

谭大夫人望着她平静无波的眼眸,愣了愣,不知她为何会问这个问题,谭大爷安抚地拍了拍她的手臂,她深吸了一口气,试图冷静下来,闭眼想了想,道:“我生廓儿时难产,直到次日睁眼了才见到的他。”

“所以,你没有第一时间见到孩子?”赵泠音又看向谭大爷问道,“谭大夫人没第一时间看到,你看到了吗?孩子出生后,一般会抱出去给孩子父亲看一眼的吧?”

谭大爷与谭大夫人对视了一眼,又错开了,心砰砰砰地跳着。

“你,你这是什么意思?”谭大爷问道。

“什么意思,这还用问吗……”姚子健看得快要急死了,恨不能替他答了,却也只敢小声嘀咕,被曾有志狠狠瞪了一眼,警告地指了指他,姚子健只能先闭嘴。

赵泠音看着谭大爷,等着他的回答,谭大爷张了张嘴,有些痛苦地道,“没,没有,当时稳婆出来说夫人难产,孩子体弱,不宜见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