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说是一瞬间,身体就僵硬得不成样子,唐司珏声音结结巴巴:“姑姑娘, 这是作甚?”
“我害怕,”沈慕白轻轻说道,“我眼睛看不见, 脚下还悬空着, 我害怕。”
想到如今沈慕白受伤, 什么也看不见,她这么要强的一个人,必定是十分害怕的。唐司珏满面潮红, 连耳朵根都是滚烫的, 心下庆幸幸亏她现在看不见, 不然该多狼狈啊。
可沈慕白分明一开始就是骗他的, 扶仙草吃下, 眼疾早便好的透彻,她从身后看着红耳尖,眉眼弯弯道:“公子不介意吧?我实在是害怕。”
唐司珏憋了又憋,作为男子,眼下还是个陌生人,他实在应该说些什么男女授受不亲的话语,再轻轻将她推开。
但手才刚触上沈慕白的胳膊,便被她一把拉住,反倒是被抱得更紧了。
他再也无法抵抗,唐司珏放弃地闭了闭眼:“…既然害怕,那便抱紧些吧。”
根本无法拒绝,毕竟,他也实在很想她。
二人就这样安安静静地站着,脚下的剑速度不知何时慢了下来,云雾漫漫穿过二人脚底,谁也没有开口去打破这阵寂静。
“还未到吗?”沈慕白将他的小动作看在眼底,虽也享受这样独属他们的时光,但天河如今正惶惶,她轻轻说,“天河危难,要尽快赶回去的。”
沉默过后,唐司珏问道:“很急?”
“我师兄心系此次祸乱,我怕他一着不慎,走火入魔。”
唐司珏最近一直深居于北屿,不曾听闻天河的事,但天河与曲奉如的往事他也知道一二,眼下也能猜个大概。
他眼睫低垂,随意落在一处僻静的角落,抬头望了望天色。
沈慕白被他拉着下了剑,脚踩上实地,见他半天不动作,歪头:“谛听大哥?”
见天边没什么异样,唐司珏道:“你将眼睛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