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个疯子, ”季槐狠狠咬牙,“你就不怕我把雷引到你家师兄那,咱们一起同归于尽吗?”
沈慕白指尖用力到泛白, 双腿死死钳着季槐的腰,胳膊锁住他的脖颈生怕一不小心被他甩出去。她闻言冷笑,凑近季槐苍白的脖子:“你若是敢靠近那边半步, 我直接咬穿你的喉咙。”
真是疯了, 季槐被气笑, 往日在清云宗,只当这位大小姐是个娇纵任性,随心所欲的性子, 没想到内里还是个玩玉石俱焚的狠人。
雷霆万钧, 更何况是带着天怒的情绪, 每一道雷都像带着想把沈慕白活活劈死的狠劲, 一道落得比一道急, 一声鸣比一声响。季槐再也躲不过去,被正中劈上一道,往后的每一道便都躲不过去了。
缚仙绳和万麟宝衫都失去了效用,在天罚面前形同虚设。灵力重新回来了,季槐第一时间想把沈慕白丢出去。
可尽管被雷刑劈中,浑身疼痛难忍,沈慕白依旧是死死地掐着季槐,用力到恨不得掐断他的骨血,与他融为一体,劈死她的同时能顺道把这人一起干掉。
如若现在松了手,那这天雷就真的是独留给自己的了,她不能拿自己性命做赌注,还竹篮打水一场空。
死也要拉个垫背的。沈慕白眼里一片血丝,满脸是血,眼神狠戾地像是个活阎王。
“我赌我不会死,”沈慕白抬头看着又一道落雷迎面砸下,就像看着这秘境的终亡,她片刻不敢松懈,伏在季槐耳边轻轻道,“你呢?你信你自己吗?”
她听不到回答,因为下一道天雷砸下,她耳鸣到再也听不到任何声响。
天雷滚滚,响彻大地。
好好的一座神庙,在狂风暴雪中都屹立不倒的神庙,被雷劈得破烂不堪,形同废墟。
脚下开始崩坏,石柱也被砸断,唐司珏从半空中摔下,闷哼一声,清醒了过来。
他看着漫无边际的雷云,本阴沉的天色被闪烁的雷电映照的如同白昼,雷鸣声轰响,动静大到像是在连续爆破连绵的山川。
但其实这种说法也差不多,毕竟在这样无休止的天雷之下,足以荡平那些山川。
“师妹!!”
唐司珏的吼声撕心裂肺,他望着千万惊雷的中心,那隐约的身影,目眦欲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