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祝你成功。”葆拉·特洛尔悄悄抹掉了眼泪,“我的心结已经结了,我想,我也没有再接着留在这个国家的必要了。”卡萨森站起身,又朝着道格拉斯竖着大拇指,“毕竟世界如此宽广,出去看看,未尝不可!”
“要是有空的话,记得回家看看我这个弟弟啊。”道格拉斯会心一笑。
……
一旦坐到这个位置上,索穆尼算是深切体会到了什么叫做力不从心。仅仅只是个王国摄政的名头罢了,但他所需要处理的事项,却远比有着一个国王还要更多。
而坐在了这个位置,索穆尼才算是知道了当初王室与议会还存在着一项久远的交易。
传言在七十多年前,当初被放逐的王室成员,即索穆尼的祖父巴克为何能够得以复兴统治,是与当地的议会进行妥协之后的结果。特洛尔王室可以在中野进行君主制,但在这之后的每一任国王,都必须将权力逐步过渡予议会,为实行君主立宪制奠定基础。
亏得是卢修斯凭借着优秀的个人魅力以及铁腕一般的统治手段,三十年的在位时期,议会一派都没能对王室造成什么影响。
反倒是现在……呵,我索穆尼,前国王的儿子,竟会为了与议会派们的争夺弄得焦头烂额。兴许再过一会儿,自己这个摄政的位子就怕是不保喽。
这么想着,结束了又一天工作的索穆尼,轻轻打开了居所的房门。客厅空荡荡的,周围充斥着物件发霉的味道,像是许久没有打理一般。原本是属于那个剑客的躺椅,此时再没有留下属于那个男人的痕迹。
【索穆尼少爷,你我已是互不相欠,看来我也没有再呆在这个国家的必要了。所谓落叶归根,看到这封信的时候,可能我早就踏上了返回家乡的路上了。】
【盘缺。】
扔下盘缺留下的字条,索穆尼再度奔出门去,叫下马车便赶忙指引着车夫往东驶去。随着马车飞速行驶,中河岸边的的建筑从灯红酒绿的繁华,逐渐变成了稀稀拉拉的农居,再到漫无边际的农田与水车,最后竟是连人烟都没有了。
停在了最东边的国界线,索穆尼的车子终于追上了将要离开国境的盘缺。
“索穆尼少爷?”盘缺对索穆尼的到来显然是吃了一惊。
“盘缺先生,我果然……还是留不住人吗?”索穆尼的语气带着失望,“没有人愿意追随我,没有人愿意共患难,坐在空荡荡的房间,我真的……很难受。”
“我本来也想留下来的,可驱使着我留在这个国家的,就是与少爷您的恩情。”盘缺抬头望天,长长舒了一口气,“如今我再也不欠谁的了,我将会带着我兄长的骨灰一同回到家乡。”
“你……好吧。”见留不住人,索穆尼还是深深叹了口气,“可是盘缺先生,你确定要靠着这一双脚走回你的家乡吗?我听说你身为家乡的大夏国,距离这儿可是有万里之远啊。”
“这有不是什么多难的事情。”盘缺不以为然,“我们兄弟当初来到这个国家,也是靠着一双脚才来到这儿的啊。又不是第一次走了,难不成你还在担心我吗,少爷?”
“不,不是。”索穆尼低着头,慢慢走向盘缺身边,“我只是感觉有些话还没有跟你交代,反正我也留不住你,不如就再多听听我这个前主顾的叮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