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皇后可能有孕的事,这些小妃嫔也不知是没有从皇后的话里猜到,还是心机深沉,知道了也假装不知道。总之,全场一众妃嫔,没有一个露出知道皇后有孕的端倪,连宋贵妃也仿佛一幅无事发生,皇后不喝酒真的就是因为身体不好的样子,倒是让丛歆对她的心机和城府有了新的认识。
而唯一没什么人理会,除了例行敬酒外也不理会别人的,就是秦昭仪了。她似乎对这种没人搭理的境遇甘之如饴,自斟自饮,时不时抬头看看歌舞表演或远处的灯火,颇为自得其乐。
一时间,席间众人说笑玩乐,连丛歆都被这热闹所吸引,忘却了事到临头的紧张和期待。她不自觉地将一部分自己融入了宴席之中,虽然仍留有一部分理智不断地提醒她,关键时刻就要来临,却仍贪恋这一刻地沉浸放松,她甚至和身边的nc学了几招桐国内正流行的行令游戏。她回头寻觅新的玩伴,一个错眼,竟看到秦昭仪的宫女紫云,不知什么时候站到了宋贵妃身后,鬼鬼祟祟地和宋贵妃对上了眼神。
丛歆如梦惊醒,正准备继续关注,外面又忽然有人高呼:“皇上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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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桐宫秋梦(12)
皇上暂时离开傍水阁,来与群妃同乐,后宫诸佳丽们自然情绪高涨。
皇后当先起身,在妃嫔们的陪伴下,款款走下席间迎接圣驾。昭皇帝从外走来,身边跟着不少人,而这些人之中,当然少不了秦梦妤。她正牵着太子卓匀晟的手,走在昭皇帝身侧略错后半个身位的位置,远远看去,当真是幸福的一家三口。
“见过皇上——”皇后带领众妃嫔向皇帝请安,秦梦妤也不回避,继续安然站在昭皇帝身后。
“都起来吧。”昭皇帝让众人起身,他略向前一步,主动牵起皇后的手,“今儿是朕的生日,但是在这后宫做主,代朕招待大家的却是皇后——皇后也是辛苦了。”他的视线略微下移,站在丛歆的角度上,可以清楚地看到他将视线挪到了皇后的肚子上,目光也不自觉地染上了些温柔缱绻,“皇后最近身体不大好,却好要为朕操心这些事,朕心里也是着实过意不去。”
皇后抿唇一笑,脸颊上晕染上一抹腼腆的羞红,“这都是臣妾该做的。”
她和昭皇帝相对而立,温馨而静默地对视片刻,就在丛歆感觉这“表演”得有些过了的时候,皇后忽然开口,“其实,今儿在这儿招呼大家伙儿的虽然是我,但是上上下下却是贵妃妹妹安排的,皇上可不好忽略了贵妃妹妹的功绩不提啊。”
昭皇帝似乎心情颇好,他依旧牵着王皇后的手,视线掠过皇后看了一眼宋贵妃,笑道:“是,贵妃也辛苦了——大家都坐吧,我不在的时候,你们坐在一起说笑喝酒,我在墙外都能听见墙内的说笑声。我这一来,你们也不说笑了,也不行令喝酒了,连坐都不能坐,可是我扰了你们了。”
众人忙道“不敢”,纷纷回到自己的席位上坐下,只是不敢再言笑无忌。昭皇帝也坐到王皇后身边,先喝了一杯王皇后敬给他的酒,才缓声道:“今儿也确实发生了件大喜事。”他将视线投向丛歆,“远曦,你今儿可是立了个大功!”
昭皇帝向卓匀晟招手,“来,晟儿,父皇和你说,让你把什么东西送给小姑姑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