搭乘电梯的人挺多,应扬皱着眉退到角落处,而温茵则十分自觉地挡他跟前,把他同其他人隔离开来。
“对不起啊,耽误你时间了。”温茵这会儿差不多是紧贴着应扬的状态,稍一偏头,几乎就能听见对方的心跳声。
“知道就好。”应扬倒也不客气,直接顺杆子往上爬。“老师昨天才追加了作业,我不觉得你已经做完了。”
温茵沉默片刻,然后在电梯抵达五楼的时候回答道:“是,不过我觉得你肯定已经做完了。”
等其他人都出了电梯,应扬这才和温茵一起并肩往外走。他语气淡淡地说道:“写什么作业?打工,没空。”
温茵没想到他会这么说,因此神情怔愣道:“可是你每次都有交作业。”
“嗯,基本都是空的。”
……好嚣张。
温茵清醒地认识到,自己绝不可能像应扬这样,理直气壮交空白作业还不会被老师责罚。于是她只能默默地叹口气,径直向严妍所在的病房走去。
病房的房门虚掩着,温茵轻轻叩了两下,很快便听到严父不耐烦的问话声。
说实话,严父和严母平时展现在邻居面前的形象,都是平易近人,极好相处的。温茵有时候放学回来,在居民楼下或者电梯中遇到他们,还经常会被拉着问一些学习上的事情。
所以现在听到严父犹带火气的声音,温茵忍不住一愣,然后迅速反应过来,对方估计是因为池瑜前来探病而感到不快。
“严叔叔,是我,温茵。”她示意应扬在门外等候,自己则推门走入病房,向严氏夫妇问了声好。
见来人不是池瑜和她的同伴,这对夫妻顿时缓和了脸色,并且还将座位让了出来,招呼温茵坐下。
“想不到你学习那么紧张,还能记得来看妍妍,哪像……唉!”严母说着,又想到一周来寥寥无几的探病者,忍不住重重地叹了口气。
温茵没有落座,而是蹙着眉往病床边上凑了凑。像是感觉到她身上的气息,那半具从严妍躯体里挣出的透明魂体瞬间激动起来,挥舞着胳膊就想要朝温茵扑去。
只不过,魂体自腰部以下的位置,仍然留在那副沉重的肉身里,所以温茵只是稍稍后退了一步,便轻而易举避开了魂体的袭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