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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呢?”

扶黎紧张得询问,“后来您怎么出来的?”

云老头奋力坐回椅子上,抚摸着拐杖。

“那真要谢谢那根火把棍子,皇陵被他们炸了个稀巴烂,原先埋着防盗墓贼的石头都滚到我呆的地方。我用棍子挖了好几天,手都磨破,指甲全掉光,才走出去。”

扶黎注意到他的手掌纹路被磨得看不清,想来就和他的小腿一样,是生死边缘挣扎的印记。

没想到,云老还有如此九死一生的经历,他略微有些佩服对方的心性,不免追问:“照您老的意思,炸皇陵的那些人,也没能出来?”

“呵,金顶的背腹部被炸出个窟窿,当年住在周边的百姓,恐怕夜半惊醒,惊心动魄呢。”

他把手竖起来,只留下拇指和食指。

“我爬出皇陵花了七天,正巧是他们的头七。拄着拐杖去给他们送行,十四只棺材,全是空的,他们的尸骨四散在金顶周围,哪块肉,哪块骨头,根本没人分得清。”

扶黎无法形容云老的眼神,那是一种看透命运的坦然,纵使也有伤心,但更多是劫后余生的怀念。

他点了点名单,“所以这上面的三个人,都是查无此人。”

“你小子要真想查,试试死一回下去问问,就是不知道他们投胎没。”

云老又开起不正经的玩笑,他收敛了神色,抱着酒壶唱起小曲,接着他又好像感叹似的,喃喃道:“咱们这位圣上,但凡听话,不建皇陵,哪儿来那么多事。你说说,上好的祖宗陵寝不入,信什么江湖术士,祖宗陵寝可是袁家特意摆的风水阵。”

他有些埋怨,嘴里嘟囔着好些没头没尾的话。

原本沉浸在线索中断地扶黎,隐晦地听到某个字,“袁家?”

云老喝的半醉,傻乎乎地拍起酒瓶子,乐呵呵地瞄了眼扶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