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的已经知会了流云公子身边的小豆子,可小豆子说公子还睡着,一时半刻起不来。”龟奴也一脸焦急。
一座花楼里面的花魁,便是这座花楼的台柱子。很多时候,甚至老鸨子都不得不看对方的脸色行事。
“这个流云,”老鸨子咬着牙,“这些日子也不知是怎么了,到手的银子都不赚。”
老鸨子发着牢骚,但到底不愿为了一桩生意惹恼了摇钱树。要知道他这天香阁可是在这位花魁两年前来到这里之后,才有了和另外那两座花楼一争高下的资本。
于是老鸨子眼珠子转了转,又问那龟奴:“那你刚刚可说了这位贵客身边,有个和他长得七八分相似的小厮?”
“对啊”龟奴一拍大腿,她怎的将这事给忘了?明明他们这些人刚刚都看惊了,结果她上楼只顾着和小豆子说这贵客出手如何大方,却将那小厮的事给忘了。
万一这贵客身边那小厮,是流云公子失散多年的亲弟弟呢?
万一流云公子能将“亲弟弟”也拉来他们天香阁做台柱子呢?
这个弟弟看起来嫩得出水,而且比流云公子还要俊俏,应该还可以火好几年,那到时候他们天香阁得赚成什么样子啊?
龟奴简直要被自己的脑补乐疯了,正想再往楼上跑一趟,众人便听到一阵极浅的脚步声从楼上下来。
白尘芜自然也察觉到了那人的脚步,于是抬眸看过去,就看到一名身姿纤长如弱柳扶风的美人往他们这边走过来。
这美人的举止慵懒随意,举手投足之间又有一种媚骨天成之态。他的面上依旧覆着薄纱,只露出一双含情美目。
白尘芜也终于想起这双眼睛像谁了。
那明明是一双与自家徒儿如出一辙的眼睛,只不过两人的神态气质相差太多。加之昨晚花楼上光线又暗,白尘芜初见这双眼睛之时便没有往徒儿那里想过。
如今青天白日,这流云公子又近在眼前,白尘芜不可能再看不出来了。
怪不得这天香阁里的人,在看到自家徒儿之后会是那种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