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麟道友,你在这潼海之上有着如此高的声望,无数妖修以你为榜样,你却投身什么也不能给你的魔门,这又是何必
呢?”
虞黛楚溜了一圈龙,孤零零地悠悠转了回来,便看见谢衍四人立在风平浪静的海波之上,对着白麟紧蹙眉头。
“为什么?”白麟似乎忽然毫不在意旁人的看法了一般,猛地往那海面上一坐,整个人便好似一页小舟,在水上悠悠地荡着。
他破罐子破摔,“自然是因为,你们人类修士,不给我们妖修活路。”
锦红以无比复杂,又无比陌生的目光望着他,缓缓道,“你不要胡说,我们妖修与人类修士,已经不再是多年前剑拔弩张的关系了,哪有什么不给活路?”
无论她此刻心里在想什么,无论她心底究竟如何认为,此时,她不得不,也必须斥责白麟。她不仅不能承认这个世界真相,还要为人类修士去掩盖它,因为一旦不这么做,受损的只会是妖修。
白麟嗤笑一声,“锦红,人人都说你最是正直、刚正不阿,其实,你不过是个粉饰太平的罢了。”
但他神色复杂,把话说得模棱两可,看似破罐子破摔,却始终留有余地。
虞黛楚凝视着他,猜测他是否再怎么疯狂,也终究放不下妖族。
“白麟,我绝不信你会做出这种事。”单琅川忽地开口。
他的语气,再不似寻常那般慵懒,好似作什么都漫不经心的样子了。他终于撕去了淡然,露出痛心疾首的神色,“你只是想为妖族争取更好的待遇罢了。”
“这就不对了。”裴玠忽地说道,“我想,也许单道友对自己的这位朋友,也没有很深的了解——白麟道友在这擎崖界的所作所为,可不止是‘想让妖族过得更好’啊。”
单琅川蹙眉。
“白麟道友,分明是想让妖族凌驾于人类修士之上,主宰整个擎崖界才对。”裴玠说着白麟,目光却瞥着单琅川,眼神冷冷的,好似在审视些什么。
连锦红也不觉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