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人看了陈云生一眼,觉得衣着不像同族之人,但是对方能说本族语言,也不能慢待,客气地答道:“这里叫做寒谷村,你们两个人从哪里来?到这里干什么?”
陈云生说道:“我们二人是赶路之人,今晚路过此地,想要借宿一宿,明日就出发。”
中年人明白了二人的来意,挥挥手,示意陈云生跟他走。一路之上,陈云生通过和中年人攀谈得知,此人叫做王山,是寒谷村的头人。此地共有五十二户村民,平日以种田为生,这里冬天持续半年之久,虽然如此,却不是颗粒无收,冬天可以种植一种叫做寒谷的粮食。此物收成极少,长势甚慢,却有很多妙处。在寒冬之时,每日吃上几十粒寒谷不仅能一天不饿,还能抵御风寒。
说着王山从腰间的布袋中拿出了几粒寒谷递给陈云生。接过寒谷,陈云生仔细观瞧,只见这寒谷籽粒饱满,每颗都有黄豆大小,土色的麸皮显得很不起眼。他拿起一粒放入口中,甫一沾舌,一股精纯的灵气油然而生,反复荡涤着全身的经脉,这种温润的灵气不似灵石猛烈,却更易吸收,是修士可遇而不可求之物。
陈云生不禁吃了一惊,此物莫非就是大名鼎鼎的灵粟。说起灵粟,一般生长在灵气浓郁之地,多为野生,很少有人能够大量种植,陈云生从天星阁中记载所知,原来天穹山脉中有不少的灵粟,后来气候变迁,灵脉荒芜,导致灵粟消亡,没想到寒谷村还留有一些遗种。
柳晓山吃下陈云生递过来的一颗灵粟,也感觉口舌生津,神清气爽,一日一夜飞举的劳累一扫而空。
王山将陈云生和柳晓山领到了自己家中,他家有三间木屋,给陈云生过夜的是一间四壁漏风的小木屋,虽然暗仄不堪,却不失整洁。屋子正当中有一个火盆,四周没什么家什,唯有一张硕大的木床。王山一边带陈云生进屋,一边介绍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什么他家的木床是用一根合抱的大树做的,这棵大树有灵性,他老婆就是在这张床上生下他儿子的云云。
柳晓山听他罗里吧嗦吵的心烦,不待他说完就将王山送出门去。陈云生倒是能够理解,想这里崇山峻岭,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够有外人来访,好不容易逮到两个,自然免不了好奇,王山的心态就是这样。
看着柳晓山微微蹙起的眉头,陈云生心中好笑,这丫头自从和白花花厮混了一年之后,本事没长多少,脾气倒见长,他望着大床戏谑地说道:“我常听说天穹山脉深处产一种同心树,佩戴用此树做成的木牌,夫妻合欢之时能同心同意,意随心动,欢畅无限。莫非这大床就是同心树所制?”陈云生遍读天星阁藏书,其中更有不少双修秘法,现在活学活用,编起瞎话来恐怕诸葛靖宇也无法戳穿。
柳晓山羞嗔交加,她和陈云生相处这么久,虽然已经相互吐露心意,然而二人终是以礼相待,不想今天遭到对方出言调戏,胸中怨气难出。她微微思量,计上心头,脸色由阴转晴,笑吟吟地凑近陈云生,轻启朱唇道:“人家原以为陈公子是一位不谙风情的修炼狂人,今天才知道,原来你也是一个多情之人。”
说着娇躯微微颤动,又向陈云生靠近了几步。此时,两个人之间的距离已经很近,陈云生可以嗅到柳晓山身上幽幽的兰花香气。看着鬓发如云的佳人,陈云生还真有些把持不住,原本开一下玩笑,不想这女子竟然出言挑逗,现在反倒是他有些不好意思了。
柳晓山伸出皓腕轻轻揽在陈云生脖后,深情地望着对方,柔声说道:“云生哥若是想人家,今晚晓山就是你的人了。”
柳晓山娇躯紧贴自己,令陈云生的双手都不知该放在什么地方了,只感觉到丹田一阵发热,一个地方突然僵硬了起来。柳晓山和他贴在一起,对方肯定可以感知自己的身体变化,想到这里,他心中大窘,后悔刚才出言轻薄。
突然一股冰寒由陈云生的风池穴涌入,瞬间周身寒彻酸麻,灵元被禁锢。柳晓山怒目横眉跳在一旁,怒道:“出言调戏姑奶奶,你还嫩着呢,修不到元婴,姑奶奶可不嫁你。今晚罚你地上打坐,不准上床。”
陈云生当即石化,他的内心大受刺激,无限凄苦,暗道:“小姑奶奶,你怎么好的不学,偏偏跟白花花那头母老虎学。原本的贤良淑德,大家风范丢到一旁不说,连说话的语气都变得这么彪悍,我真是命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