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哟性命之忧?哼哼,好不容易缓过来的千年修行,又功亏一篑,真是不知好歹。何必为了这么一个小杂种,浪费自己的时间。”
“金哥那孩子,知道轻重,它一定有自己的理由,你就别站着说话不腰疼了。”
“站着,你看我现在能站起来吗,我这连趴着都不是,躺着?窝着?”
“唉。”
“想当年,我等多么的快活和自由,就因为它们,然后那个臭小子和死丫头,非得弄出他们不可,结果呢?有用吗?现在如何了?”
“别说从前了,过去就过去了,还能如何,起码你我还能这样说说话拌拌嘴,那些……”
“奶奶不哭,栗子下山给你带鹿肉吃,娘亲藏的酒也好喝,我也给奶奶拿过来。”
“小杂种,怎么没有我的份?”
“你是坏蛋,不理你。”
哈哈哈哈,两个笑声不断传来,悠远悠长。
栗子爬到谭边,用手轻轻抚摸着白林和金哥,唱起了之前,金哥为他唱的那首歌:
“水云氤氤摇轻舟,琳琅小女美目兮;林野飒飒扶风絮,倜傥男儿雄伟兮;红鱼绿叶采木桥,阿爹阿娘望归兮;白山黑水步万里,枯骨坟茔连绵兮;天地谓我何所求,笑言万古觥筹兮;我问万物何所生,草芥刍狗不灭兮……”
梁宗丽虽然没骑过马,但回想着战场上,骑兵对缰绳的操控,开始壮起胆子,一点点摸索起来,也渐渐的能掌握住方向,不小心夹了几下马肚子,发现身下的马儿也会作出不同的反应。不禁乐呵起来,我怎么这么聪明,哈哈。
发现栗花溪真像栗子说的,已经发起山洪,于是改道走山路,路过茅屋的时候,勒住马儿下去查看,推开门一进屋子,黑洞洞的,刚要叫阿云,就被一把锐器抵在脖颈处。
“阿云,是我是我,阿梁。”说完,就被人一把抱住,然后耳边传来啜泣的哭声,紧接着,四个小孩子都从桌子下钻了出来,稍大的孩子点亮了蜡烛。
梁宗丽看见阿云和弟弟妹妹们都在,就放下了心。
“阿云,你爹娘呢?”听梁宗丽一问,阿云哭的更厉害了,像个猴子似的,更紧的盘在身上。
“坐下好好说,到底怎么了?”
“姐姐,和爹娘刚要带我们走,就遇到了一队官兵,不由分说,就把爹娘抓走了,然后也不知道爹和他们说了什么,就放了我们和姐姐。”说话的,是个七八岁的男娃子。
“啊,没事,阿云,放心吧,你爹在县城当差,你娘又会烧饭,想必是军营里缺人手,让你爹娘过去帮帮忙,没啥大事,放心好了。”
阿云和梁宗丽同岁,知道事情应该没自己想的那么严重,慢慢止住哭泣,但还是拉着他的手不肯放。
“我还要去郡城传消息,不能陪你们,茅屋我和栗子,还藏了不少肉干和蘑菇,你们饿了就自己煮着吃。实在不行,明天雨停了,你们就下山去我家里,我爹娘你都见过的,爷爷也在,真遇到麻烦,还可以找他老人家商量。我真的走了。”
阿云抬头看着他,此时发缓过神,脸羞的红彤彤的,在烛光下,少女的姿容,慢慢透出一种别样的美。梁宗丽恍惚了一下,然后放开手,再次祝福弟弟妹妹们,一定要相互照顾好,大家团结一心,马上就会过去的,梁哥马上回来见你们。
冒着大雨,跨上马,急匆匆的消失在雨夜里,马不停蹄的直奔百里之外的郡城,希望天亮前能赶到,不然村子和阿云他们,就危险了,驾~~~
下过一夜的雨后,天清气爽,郡府内,老管家正指挥仆人们清扫各处,整理昨夜风吹到的绿植花卉,门房突然急匆匆的跑过来,在管家耳边说了两句,然后递给他一个东西,老管家马上跑进内府宅院,此时郡守大人也刚刚起来,正在院子里舒展着筋骨,还不忘让路过的丫鬟帮忙敲打几下后背。
“老爷,大事不好了,大事不好啊。”
“怎么了,钟叔,你老人家平时可从没这样惶恐不安啊。”
“老爷,绿江那边,我们的人已经和安国的交上战了,而且情况不太好,你看这个。”说着,老管家就把那枚玉羊递给郡守。
郡守一看,故作镇定,其实内心早已翻涌,“谁人传的消息,现在何处?”
“就在前堂了,小兄弟一身血渍,我没让他进来,省的惊着夫人和小姐。”
“速速带我前去。”
而前堂那边,早已是鸡飞狗跳,一少年和一少女,早已打得不可开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