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经常做些不好的事情吗?”
她刻意忽略了有关杀戮、暴力的词,说完就有些不太开心地抿住了唇,好像这种评价与她所自认为的来去甚远。
“你没有。”路易斯失笑,“所有人都会夸赞你的公正和仁慈,而且你一向是对的,知道该怎么正确处事,如此的正义且未卜先知。”
他说的处于前一任魔王统治之下的魔域,魔物可不会考虑什么持续发展,就算是再有思考能力的魔物也会暴露他们本性的贪婪残暴,将弱肉强食当成唯一的秩序。
那时的上郡放眼望去都是又脏又病的流民,有灵智尚未健全的人形魔物,也有魔域之外逃难或投机至此的黑暗信徒,但无论是哪一种,都不难看到他们蓬乱的头发里正爬着活跃的虱子和跳蚤,衣服掩盖下的皮肉早早流脓发疮,最后飘出腐烂的熏臭。
路易斯起初怎么也不会想到他们真的选在这种地方安家,但就在解决了上任魔王之后,他看着安珀脱了法师外袍垫在魔王的王座之上,独自一人坐在上面沉思了一会儿。
过了好久,像是结束了个小睡,安珀才颇为体谅地问道:“你要上来坐一会儿吗?还挺有感觉的。”
在安珀鼓动怂恿之下,路易斯咽下了拒绝的话。
但他还没来得及体会所谓的感觉,就见到大门被一个梦魇撞开,闯入者面不改色地抱着一沓文件跨过了尸骨未寒的上任魔王,径直向着坐在王座上的人汇报了今日要闻。
短暂的空气凝固后,安珀靠着路易斯笑得前仰后合。
他们定居魔域的计划就这么草率地定了下来,很追求生活质量的安珀和勤勤恳恳的宰相飞速决定了魔域从上到下的变革,而路易斯则更像是当了一个图腾,不是在遛雅歌塔就是在养花,直到法师搬去了黑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