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恩本浩荡,恶鬼在人间。状元娘虽不知情,但品性不堪,不仁不孝,实难当我大云官吏。今撤去状元娘官邸,收回预授官印,礼部划除案底,终生再不得科考!再不许入京!”
总管的声音自堂上传了出去,犹如那县衙门鸣冤的鼓声,犹如那阿冉跪在宫门前的泣血声声,沉重而幽长不绝。
于瑾气急攻心,身子一倒,竟也昏了过去。
公堂外,一片欢呼,百姓直喊快意。
……
离开了衙门,知乐问他:“公子,这状元娘一家是处置了,那阿冉呢?还有她的孩子……不还在那于家吗?这又怎么办?圣上也没给个章程?”
秦珰嘴一咧:“阿冉是明静王府的公子,你还怕他和孩子会有事吗?”
知乐猛地一拍手:“也对!听说明静王君这些年为了当年遗失的孩子一直郁郁寡欢,如今找到了孩子,也能宽心了。只是阿冉就可怜了……好好的王府公子,被磋磨得……”
明静王当年陪着太上皇定边疆、退外夷,立下无数汗马功劳,因为封无可封,便封了异姓王,她也是云国唯一一位异姓王,可想而知是何等殊荣。
生为明静王府的嫡公子,阿冉本该是一生荣华享之不尽,但……
真是世事难料。
“是啊……”秦珰叹了口气,“我也没想到他会是静姨的孩子。”
阿冉比他还要大几岁,在吴省被拐走时他还没出生,所以对这件事不太清楚。
“公子对明静王府很熟悉么?”知乐听他叫姨,便不由地问。
秦珰一顿,扭头道:“不熟!”
“可是公子……”
“不是说了不熟嘛!”秦珰撇嘴,看他眼睛不错地盯着自己,又有点心虚,便轻描淡写地解释道:“我家本就与皇室沾亲带故的……我喊一声静姨有什么错?”
知乐泫然欲泣:“公子是信不过知乐吧,也是,知乐也没跟在您身边几年……”
秦珰:???
“你干嘛啊,这大街上的……也不臊得慌!”秦珰最怕男儿哭了,总觉得男子都是柔柔弱弱的,欺负不得的。
“好了好了,别哭了,我告诉你还不成嘛!”
知乐立刻抬头,眼角甘润,没一点泪湿:“您说!”
秦珰无语地瞪他一眼,又嘴角一歪望向隔壁将军府,“喏,那家的小姐,就是静姨的徒弟。”
明静王武艺无双,说是云国第一人也不为过。但自从她卸下担子,一心只伴在正君身侧之后,便不再管什么打打杀杀的了。而府上独女不爱舞刀弄枪,只喜欢拨着算盘赚尽天下财。所以也鲜少有人知道,她收了个徒弟,便是萧将军府上的小姐,萧明珠。
知乐瞪眼,“将军府……那将军府里有人住的么?我跟在公子身边两年多了,从未见过隔壁有人出入。”
秦珰没答话,只是心里腹诽:你自然不知道了,因为萧家常年守在北境,本来在京城长大的萧混账三年前也走了,而且根本都不回京的!
“公子,那您见过隔壁那家的小姐吗?是不是与明静王一样威武厉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