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难道是他暗中动手脚,特意把哥哥支去那么远的地方吗?心中无限狐疑,只是不能开口问。
裴寂细细抚过她的脸颊,声音平静:“不是我。”
沈青葙心里一颤,难道他知道她在怀疑?急急抬眼看他,他也正看着她,凤目中透着洞悉,慢慢说道:“我也是方才问过潞王,才知道这个结果。”
这个结果也在他意料之外,苦役两年,量刑已经是极轻了,毕竟沈白洛身上,背着的是两条公差的性命,只是没想到,应珏会把人弄去太原。方才他向应珏询问时,应珏笑着说道:“把小娘子的兄长弄走了,我还以为你会欢喜。”
今天的应珏,有些不对。裴寂想着方才他再三提醒沈青葙御前供奉的事,心里沉吟着,必定有什么他不知道的事,会是什么?
“三郎,”沈青葙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她伸手搂住他的脖子,声音里发着颤,“我哥哥伤得很重,要走那么远,又要服苦役,三郎,我舅舅应该会安排人送他去太原,我也想一道去……”
有一刹那,裴寂是动摇的,无他,她这幅模样实在很让他怜惜,但下一息,裴寂握住她的腰,摇了摇头:“你哥哥后天一早就要上路,那时候,你还得去公主府。”
他是不会让她去的,路途遥远,她一个娇弱女子,吃不得这个苦,更何况即便她是风筝,线头也要从头到尾,牢牢地握在他手中。
沈青葙咬着嘴唇,片刻之后又道:“三郎,要么后天我就不去了,你代我向公主赔罪,好不好?”
裴寂心想,她肯定也是明白,自己不可能让她去,所以这一求,其实是在向他表明,对于去公主府,她并没有很大的企图吗?这一步棋,却是意外的聪明。
他的手覆在她腰间,慢慢摩挲着移到了后颈,低头嗅着她发间的香气,声音里便沾染了欲意:“你既已当面答应了公主,不去怕是不行,你哥哥那边不必担心,我会捎信给河东节度使杜忠思,太原军在他统辖之下,有他照应,诸般事情都会平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