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晚黎被这帮个子比他还高的小姐姐挤在外围,踮着脚拼命竖耳朵。
人群中央传出他的名字。
“晚黎。”
一中众人:“!”
艺术生们一脸陌生,四处张望“晚黎”是哪个不得了的姑娘, 直到池澈透着人群, 准确望向他的方向。
人群往两边散开,露出外围一脸呆愣的夏晚黎。
女人震怒之余, 觉得好笑:“你如果不想跳可以直接跟我说。”
夏晚黎:“?”
他本来因为成为众矢之还挺没心理防备,可眼下一听女人这话, 小身板立马挺直了。
几个意思,跟他跳就是不想跳?
池澈朝他招手:“晚黎你过来。”
“来了!”
夏晚黎昂首挺胸大踏步, 姿态嚣张, 实在是他跟池澈坐了多久的同桌, 就不耐烦了多久。
池澈很认真地对女人说:“我没有不想跳,是真的想跟晚黎跳。”
女人锋利的目光落到儿子身边的小矮个脸上二楼,翻一遍名册就能记住脸,怎么可能记不住儿子同桌。
她问:“你们两个怎么跳,他会跳女步?”
“他会。”池澈看夏晚黎,“行吗?”
顶着一干视线,夏晚黎腰杆愈直:“当然行!”
区区女步,助力造反不值一提。
伊铭已经在钢琴前就位,抬手便是一串音阶。
是给现场大家的提示,也是给等待良久、随时准备开工乐团的提示。
池澈不再犹豫,牵起身旁人的手,展身踏入人群空出来的舞池。
伊万诺维奇《多瑙河之波圆舞曲》。
正好是他舞蹈结课考核,“偷”谢初鸿政治笔记找夏晚黎陪练的那首。
当时夏晚黎为了笔记没少下工夫,全凭排球赛自由人那点灵活的经验,勉强跟上维也纳华尔兹陪读。
但那是他们在实验室关上门偷偷练的,只有他们俩,眼下忽然被这么多眼睛盯着,夏晚黎心里还有点慌。
两人左臂交握前伸,腹部微贴,挺胸立腰看往对方右肩的方向。
池澈没穿他妈妈准备的燕尾服,夏晚黎更只有一件套头连帽衫,脚下步伐每停顿交错一次,垂在胸口的两根吊绳就跟着荡一个半圆。
池澈搂在他腰上:“其实我没想到你会答应陪我跳。”
夏晚黎噘嘴小声:“谁让你妈那么过分。”
他在家当土皇帝当惯了,最见不得池澈妈妈这样。
至于女步,他学会就是陪池澈练会的,也不可能会男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