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但这里是gay吧,她是出入整个吧唯一的女性。

“我字又不好看。”谢初鸿正对着储物柜里的小镜子戴耳钉,左边的耳洞旁缀着颗小小的黑痣。

瑶姐摇头:“起码工整啊,能看清写的是什么,你小时候被你妈按着练过字没?有没推荐的字帖?”

“是练过,但总练着练着就废了。”谢初鸿刚想说练字的问题该问白斯明,便忽然想到什么般,话音一转,“不过我今天刚见过一个字写得好看的男生,可以帮姐你问问。”

还有半个月他的租房就要到期了,这意味着他最后一点能拿来给兼职打掩护的外宿借口,也马上要消失。

谢初鸿只要一想到周什一回家不知道怎么交代没把自己带回去就觉得好笑。

“都高三了,能拿分不就行。”见瑶姐像是认真,谢初鸿劝道。

“还是得练练。”瑶姐说着就把翻阅完毕的作业本整整齐齐放回了他包里,“你们比我儿子快了一个章节,继续保持,明天我还查你水表,再被我发现你谎报军情,你就完了。”

谢初鸿连连摇头,笑道:“上次扣我那两百块钱到现在都肉疼,一个小时白唱了。”

瑶姐叼烟:“下次就不扣钱了,直接扫地出门。”

谢初鸿眨眼:“真不敢了。”

换了衣服的孩子稚气全无。明明还是那张干净的学生脸,只裤子上多了两个洞,穿了牛仔短外套、戴了帽子,整个人却跟学校里天差地别——瑶姐去给自己儿子开家长会的时候,在学校里见过他。

“行了,唱完两个小时找主管领钱,十二点准时滚回家,不许在外面逗留,要是撞上不三不四的……”

“就拿酒瓶砸他,医药费姐你出。”这话谢初鸿来这唱了多久的歌,就听瑶姐念了多久,“姐你安心回家陪儿子写作业吧,我砸谁都不手软。”

瑶姐持悲观态度:“要是白斯明呢?”

谢初鸿顿了一下:“砸。”

如果不是上个月就被问过同样的问题,谢初鸿几乎真要以为自己昨天晚上的暴行,已经传到了瑶姐这。

“有问题随时给我打电话。”

谢初鸿乖乖比出“ok”手势,一把老板娘送出门,就听见了她训斥其他员工的声音,脾气暴躁得很。

他一直知道,也就是凑巧他跟瑶姐的宝贝儿子同岁同校,成绩又好,不然他的待遇也会和别人一样。

谢初鸿拾掇好自己出去,台上的乐队已经就位,坐上自己唱歌的高脚凳,打眼就能从角落的卡座里找见白斯明的身影。

实际上,白斯明跟他前任和平分手以后一直是这里的常客,他谢初鸿,才是那个“外来者”。

如果不是唱歌来钱快,酒吧营业时间又正好能和他下晚自习对上,他也不会明知自己班主任在,还坚持过来。

去年高二第一次在gay吧撞见白斯明,谢初鸿就从学校宿舍搬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