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你想说的话吗?你有苦衷,我该心疼你,理解你,是吗?遆景,告诉我是这样吗?\"
遆景看着他,嘴唇泛着干皮,眸子沉沉,他没有说话,眼里看不到一丝光,眼睑下青黑,脸色带着几分苍白。
他很憔悴,尤瑕不是没看到。
应该说,从认识校帝那一刻起,他就是张扬、猖狂、有底气的,他从来没见他状态如此的颓靡,这段时间他过着怎样的生活,尤瑕很难知道,每晚如期而至的电话又是在怎样的情况下打给他的,他都不知道。
但这些,都不是他回来要走的理由。
“你说话。”尤瑕话才出来,就发现声音在颤。
遆景看着他发白的脸,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说出这样的话,“瑕哥,你可能……你等等我。”
他凭什么,瑕哥那么好,他凭什么又让他等。
遆景说完,在尤瑕呐呐的目光中,他咽下一口唾沫,想把那句话再咽掉。
“什么?”尤瑕茫然。
是真的茫然,一片空白的茫然。
遆景只能说下去:“瑕哥,你等我,等等我,我还会回来。”
他还是要说,他抓着尤瑕的手,不停的说,他舍不得这么好的瑕哥。
“你等我,我去找你!”
“什、什么意思?”
尤瑕骤然起身,起身走出教室,在无人的拐角停下,转身:“如果我没理解错,你要走了,还要我等你?等多久,遆景!这次又要等多久!”
尤瑕知道,他吼的很愤怒,他暴躁遆景竟然敢走,竟然真的要丢下他走了,好像在山里说的,在尤洁家说的,让他相信他的话都是狗屎,但是他又骗不了自己,他说了等他后那种隐秘上涌的希望和快感在他身体里灼灼燃烧,一边悲愤不耐一边希冀期待,这样纠结的情感就矛盾的在他身体里燃烧着。
他像一个孤冷黑夜点燃的蜡烛,他一边知道自己随时会燃烬,一遍又确信在他没有回来之前自己都会亮着。
只要他说,只要他说等着。
还能等着,就很好。
瑕哥原来还有这么宽厚的时候。
他忽然笑了一声,似乎什么都看开,什么都放下的笑,让遆景瞬间脸色难看,面如死灰般紧抓住他的手,“瑕哥!”
“你走了,我还能去看你吗?”
啧,瑕哥竟然可怜的就这点盼头了。
尤瑕说完,自己先想笑了。
“我会回来看你。”遆景立马说。
尤瑕摇摇头,“我去。”
瑕哥从来不是单方面等待的人,这次他要知道他的等待是有意义的。
“行。”遆景抓住他的手腕,“只要你想,随时可以。”
“好。”
尤瑕点点头,退后靠在了墙上,闭眼没有说话,似乎刚才的话已经耗费了他所有的力气,接下来什么都不重要。而尤瑕知道,不是不重要,是遆景没有放开他,让他有种劫后余生的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