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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忍不住声音发颤地喊:“儿子~”

怎么能气得叫她贺老师了,事情有那么严重吗?

至于这么生气吗?

黎厌回头看她,“我和您说过,别有下次。靠双手干干净净赚钱不行吗?您已经很成功了,为什么……还要这样?”

若是离得近了可以看见,少年细密的眼睫在颤。声音在抖,漆黑的眸子里是深不可见的绝望。

许久,他好似叹息,“我真的……给过您机会了。”

贺佳半个字都说不出来,站在原地像石化了般。

印象中,儿子就算再生气,到头来还是会原谅她。

反倒是她,会因不满儿子对她生气而发小脾气。照例,儿子消气后该再来哄她的。

这次怎么好像有哪里不太一样了?

黎厌深吸口气,努力平息怒火,问:“您忘了,我爸是怎么离开的吗?”

贺佳愣了下,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但还是顺着他的话头往下说:

“大人离婚,无非就是不爱了,没感情了。”

黎厌:“您自己好好想想吧。”

场务就站在路中央,听了个全程。

夜光剧本他知道,还是他订的酒店呢。但贺老师前夫的事,他实在不清楚。

听也没听出个有效信息,眼见黎厌要走,他赶紧后退好几步,给人让开道儿。

其实不仅是因自己是贺老师和导演深夜探讨剧本的帮凶,更因窥别人的家长里短有些心虚。

可他这行为在旁人看来,是怕黎厌,如避猛虎。

看到场务的动作,黎厌顿足,凉凉地晲场务一眼,唇角勾笑好似嘲讽。

他将校服穿上,动作利落,干净的校服瞬间罩住内衬白t的血。

都怕他!

对,他是个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