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樨气得半死,甩着内衣上的落叶,也顾不上什么隐私不隐私了。她刚才洗这两小件已经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手上的医用纱布都弄湿了。
卫嘉面无表情地走过去,抽出她手中的东西走到龙头下搓洗。他一个字也没说,动作一气呵成,仿佛这样就能避免尴尬。
陈樨的手捂在脸上又放开了,她看着那层白色蕾丝在他手中被用力地搓揉,喃喃自语道:“没事……没事!都是老熟人了,我们又前进了一步!”
卫嘉用夹子把那套内衣裤固定在晾衣绳上,此时的陈樨已十分镇定。卫乐不会洗衣服,这种事他平时肯定没少干,也不是没见过“世面”的人。想到这里,她忽然脸色一变。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她板着脸问:“你刚才在外面听到我们说话了?”
“没有。”
“假话!真正什么都没听到的人会问:‘哪一句’!”
“哪一句?”
陈樨双手环抱胸前斜睨着他。他还真是蔫坏蔫坏的。
刚才在洗澡房里,两个女孩脱了衣服,卫乐忽然发出一声惊呼:“樨樨姐,你的奶奶为什么那么小?”
陈樨想捂她的嘴,脚下差点打滑。她亡羊补牢地提高音量:“没错,我太奶奶是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
“我说的是你身上的奶奶……唔唔!”
刚晾好的衣物在纤细的钢丝绳上轻轻摆荡,陈樨的脸一阵红一阵白,她悄悄挪到了它们和卫嘉的中间,双臂也将自己抱得更紧。她自认并不小,只不过相比卫乐而言小了那么“一点点”。妈妈说她这样的穿衣服更好看。流鼻涕的小丫头懂什么?幼稚!
只知道放马的小子就更别提了!
可他到底听到了没有?卫乐的尖嗓门极具穿透力,听不到的话除非他耳背。况且他现在的表情十分不自然,这分明是心虚的表现!
“你现在在想什么?”陈樨又上前一步,指着他的鼻子道:“还说没有听到。为什么不敢看我……你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