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久第一次看到封无纠动作狠厉、干脆利落地解决到一个人。

封无纠自然也看到了顾久，但他还是残忍地将刀下压，碾碎了刀下之人的喉管。

随后自己也吐出了一口鲜血。

封无纠身上的血咒，并不单单是顾久所想的那样，只限制他不可伤害血亲，而是全方位的限制他不可残害所有封刀宗的修者。

只要他对封刀宗的人出手，那他自己也会受到同样程度的伤。

但杀死了这么多封刀宗的人，受了这么严重的伤，封无纠只是轻皱了眉，他拿着那把封刀，腰背挺直，姿态甚至能说得上是闲适，他看着顾久。

顾久看着这样的封无纠觉得：是了，这才是书中那个一言不合，就要葬送浮云界的大反派。

之前封无纠表现出来的无害和温和，不过是他的表象。

就像是顾久第一次见到封无纠的时候，他脸部妖纹闪烁，动起手来毫不手软，端的是冷酷无情。

他从来都不是一个温和的人。

毕竟封无纠是从封刀宗这种竞争残酷，人人眼中只有自己的宗门中成长，还要挨过一段漫长的半妖成长期，哪有可能还会温和。

虽说封无纠现在修为倒退，但也只是因为功法和血咒的原因，他之前最少也得是金丹以上，甚至顾久怀疑，他对外所称的元婴也是假的，他怎么可能把底牌交给封不为。

而且，这还是在要不断供养封不为修炼得来的修为，如此的心性和能力，才有可能差点成功摧毁浮云界。

顾久想到了时傈，作为一个观察入微的人，顾久还记得时傈见到封无纠时，那一丝非常细微的表情变化。

那个攒金城的半妖时傈，认识封无纠，甚至在封无纠还处于昏迷之时，仍可以做出最有利于封无纠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