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今晚要去哪?”熊赳赳终于问了出来,她其实还想问,上次他彻夜不归去了哪,他是不是去找未婚妻了,他是不是快要走了。

可是她不敢问,也好像没有资格问。

楚湛天的手指僵在那,缓缓撤回去:“我还不能告诉你,等过些日子好不好,等我确定了就什么都告诉你。”

气氛太过去严肃,熊赳赳耸耸肩缓和:“嗐!我就是随口问问,万一你背着我去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我也好及时的大义灭亲不是。”

他似乎真的来不及了,只是收回手抛下一句:“我是不会给你这个机会的。”就忽然间的消失不见,让人瞬间觉得这间客厅空荡荡的。

熊赳赳拿着手里还有温度的杯子在沙发上怔怔坐了很久。

确定什么?确定未婚妻在哪,还是确定什么时候告诉她,自己要彻底离开的事实。

她的心忽然就这么开始撕扯着疼,像是五岁那年,兴高采烈地回家,却发现爸爸不在了,永远消失在了她的生命里。

记忆的车轮一遍又一遍的碾压过她儿时的回忆,像是白慕青在她不能说话的那三年里,一次又一次残忍的当着好多人宣告她是个没有爸爸的孩子,她是个被抛弃的哑巴。

那些人都是小孩子,那个年纪的孩子还没有太多的判断力,只会随波逐流,人云亦云。

所以,她应该习惯身边人的离开,况且,楚湛天还是个一开始就注定了要离开自己的人,她本来就不该奢求什么。

……

浩渺无垠,风嚎浪涌的海边,天色阴沉的似乎看不到即将翻腾而出的巨浪,但那些拍击在礁石沙滩上的破碎声音,却实打实的在告诉着大地,马上要变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