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磨磨蹭蹭到八点半,才戴上围巾,不急不缓地出门。
外面热闹非凡,东八舞池方向沸反盈天,传来欢快的音乐声,路上行人三三两两,说说笑笑,极少有落单的人。
云暖孤身一人走在校园里的马路上,下巴埋在围巾里,黑溜溜的眼睛露在外面,看着人来人往,总觉得眼前的一切似曾相识。
去年跨年的时候,她也是一个人,慢悠悠地朝东八走去。
云暖叹了口气,抽出揣在外套口袋里的冰凉手掌,捂在嘴唇上,用呼出的热气温暖手心,稍微暖和一点才重新揣进兜里。
她悠闲地走到东八时,舞会已经进行到尾声,阵地即将转移到舞池后方搭建的晚会舞台。
置身于流动的人群里,云暖四处张望了一下,并没有看见时忱的身影。
等到九点整,时忱依旧不见踪影。
她眉心拧成结,咬了咬嘴唇,摸出手机给时忱发消息:【你还没来吗?】
没有回复,犹豫片刻,云暖又戳了戳手机:【我就在舞台前面,穿的米白色外套】
聊天框一动不动,她发出去的对话气泡就像在演滑稽的独角戏。
云暖开始怀疑是她理解错了时忱的意思。
——“那来看跨年晚会吧。”
——“这么说倒也没错。”
她后知后觉地发现,时忱根本没说要和她一起,一切都是她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