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请了大夫又会破坏他的计划,只能生生忍住,下一瞬又害怕他扛不过去,还是想找大夫。
如此循环往复,她都快被熬疯了。
而今眼泪有了自己的意志夺眶而出,替她宣泄这一身不堪重负的强压,她想止都止不住,一面抹泪一面往外淌,丢脸得很,她起身道:“我、我去给您熬药。”
“阿厘。”
风煊在后面唤住她,她不好意思回身,只“嗯”了一声。
风煊看着她的背影,她又站在光里了,仿佛要和阳光融为一体。
他轻声道:“谢谢你。”
谢陟厘听出了他声音里的郑重,抹了抹泪平复一下,深吸一口气,转身过来深深施了一礼:“这话该我向您说。谢谢您,大将军。谢谢您为我师父洗清了污名,还我师父清白。”
“那本是我当为的。”风煊说到这里顿了一下。
因为胸膛里始终淌着那股温温洋洋的暖流,仿佛要从眼中口中流出来,他不知道自己的目光有多温柔,但总觉得想说一些话,不是像这般正经客套的、跟谁都能说的话,但要说什么,自己又全无经验,满腔温热积在喉头,憋了半天,道,“你手指……怎么了?”
谢陟厘看了看自己食指上的水泡:“哦,没事,熬药的时候不小心烫了一下。”
她说得轻描淡写,让风煊不知怎地就堵了一口气:“你是大夫,可知道怎么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