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自己哭了多长时间，直到昏昏沉沉地睡过去，连梦中都是胡凌空一脸冷漠的看着我，不像是看曾经的恋人，倒像是看有着血海深仇的仇人。

也是，胡凌空从来没有承认过我们的关系，我在他眼里，或者只是一个赎罪的泄欲工具，是我不自量力，没有良心地爱上了杀父仇人。

结果就是把自己搞得遍体鳞伤，然后哭着从梦中惊醒。

整整一夜，我无数次陷入毫无知觉的睡梦中，然后又无数次哭着醒来。

以至于第二天早上胡修然看到我时，我一双眼睛又红又肿，更衬得脸色惨白如纸。

“周媛？周媛？”

我有些听不清胡修然的声音，就连他的身子也有了重影，我张了张嘴，想要跟他说话，可喉咙里就像拍了一团粗粝的沙子，又干又涩，发不出一点声音。

再然后，我看到他离我越来越近，好像也越来越远，接着我眼前一黑，就陷入一片混沌的黑暗中。

“水……”

我像是行走在一片漫无边际的沙漠之中，太阳又毒又大。

好不容易看到一片绿洲，还有湖水，可等我走近，还是一望无际的沙漠。

我觉得自己快要渴死了，嘴唇都因为太长时间没有喝到水而干裂起皮。grape

就在我绝望之际，耳边突然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

那道声音干净温柔，如同春日里融化的冰雪，滴在泉水里发出的清脆响声。

我下意识想到胡凌空，心口蔓延出一丝甜蜜，可又突然想到胡凌空从来不会这么温柔的跟我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