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室里是那种比较古雅的设计,楚重阳瞥了眼桌上压着的画,笔力老道。
风一吹,水墨色随画卷翘起的边角晃悠。
小女道也在画室里,手里捧着几幅画正在看,看到楚重阳进来后微微颔首,算是打招呼。
怀里依旧挂着个昏睡的小男孩儿。
楚重阳勉强扬起下巴回了个招呼。
“我怎么每回见到你,你都戴着个帽子啊?”
林嵬走近楚重阳。
他伸出胳膊想要掀起楚重阳的帽子。
手还没碰到帽子边缘,“啪”得一声被一只手给拍开。
林嵬吃痛差点儿飙出脏话,结果一抬头和陈深的眼神对上视线。
冰的掉渣子的那种。
“欸...”
林嵬竖起双手放在半空。
“我没别的意思,就是好奇。”
陈深没作声,把手里的线稿整理好放进牛皮纸袋。
递到楚重阳跟前。
“这是部分线稿,你可以带回去看。”
“谢了。”
楚重阳没抬头,低头接过牛皮纸袋。
她现在才反应过来刚刚在陈深面前干了什么。
靠。
丢脸丢大发了。
要哭也不能当着陈大恶人的面前哭。
楚重阳已经记不清自己已经多长时间没哭了。
六年前发生那种事的时候她没哭,林眉打她的时候她没哭,楚冈被判罪的时候她没哭。
偏偏陈深在场的时候哭了。
“我先走了。”
楚重阳的声音还哑着。
“线稿我看完后还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