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最新的科技啊,什么外交啊,什么军事啊,都只是宣传片里放着的,粗子们听着就像听故事,觉得精彩万分,但不觉得跟自己有什么关系。与他们有关系的,是永远降不下价钱的柴米油盐,是日复一日严苛的纠察通缉,是台风天要被吹走的铁皮,是在别人家里顺走的一点净土。
明明就是一个国度里,但粗子和娃娃爷、和城佬们,见到的是截然不同的世界。
有人问过“凭什么”,不少人。声嘶力竭,呼天抢地。
但没有人“做什么”。
好像规则就该是这样,城里人就该是城里人,粗子就该是粗子。
清梦问这样一句,顾压星就该答她一句:“没有什么为什么,本来就是这样的。”
清梦翻了个身,趴在座椅上,又扭过脑袋去看顾压星。
黑漆漆的,她看不清什么。
但她动静不小,顾压星听声音就能知道她是把自己翻了个面。
“就像这样。”
他听见清梦轻轻地说。
他问:“什么?”
清梦又说:“就像这样,本来是躺着的,现在是趴着了。本来是粗子,现在是城里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