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得简单,实则内里变数诸多。
他这些安慰人的话,一如宁仇出发前说能在他生辰时赶回来的承诺一样,不过是镜花水月,然而栾子钰还是比宁仇机灵点的,他只说平定边疆,却不曾提及时间,更没说自己能不能回来。
怀里揣着的信隐隐发热,宁仇在信里叮嘱的天冷加衣,三顿按时……种种让人看了就觉婆妈的话比直接把暖宝宝贴在皮肤上还要炙热,恍惚间竟有种灼烧感。
兴顺帝如今也算是经过磨炼的合格皇帝了,心思谋算也与儿时不同。
理智上他深深的知道由子钰带队处理军队里的杂事是最合适不过,情感上却不愿接受。当初派子钰南下,已是不得已而为之,今日并不是非子钰不可。
派颜旭、派薛煜康,再不济还有新提上来的官员,总之哪个不行,非得子钰去这一趟?
纵使千般不想,不愿,兴顺也还是同意了,并给予了最大的支持,官职暂且不便提升,只好从别的地方找补,实权下放,又赐了尚方宝剑,允他事急从权,先斩后奏。
政令一出,边疆文武的皮都得绷紧了,栾子钰原本就是皇上心尖尖上的大臣,端看往日行事就知皇上这是将人视作拜相入阁的预备役,他们敬都敬不过来,今天又允他‘胡作非为’,这不就当他们是案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
颜旭知道消息的时候,栾子钰人都回澜院收拾的差不多了,刚下了马车,澜院的仆人便熟练的将人带去了后院。
“怎么走得这么匆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