赈灾款,是多少人救命的钱粮,拿这笔钱,心里真的不会不安吗?或者说,为了报仇,无视他人性命,真的会得到所谓的净化吗?
许县令已失了秤,什么该碰,什么不该碰,他早就模糊了边界。
宁仇轻拍着栾子钰的背部,低声道:“我昨夜翻看裴师爷的供词,发现了里面的一个小问题,最后引开刘大人贴身侍卫的流民,连他都觉得是巧合。”
“哼,还能有谁?”栾子钰抿着嘴,“蔡家二小姐能这么顺利的拿到账本,恐怕也少不了许大人的帮助。”
两人说着话,一名番子飞快的冲了过来,对上宁仇尖锐的眼神,脚下一滑,砰的一声跪在了地上,“嘶,禀告两位大人,京里来人了!”
栾子钰同宁仇相视皱眉,圣旨来的还是太快。
宁仇锐利的盯上了养在院子里的信鸽,迈步去捉,栾子钰也返回审讯室,撕了几张纸,写上同样的字,‘还米’,将纸条卷好,交给宁仇塞进鸽脚的竹筒里。
等两人快步赶到时,负诏捧敕的天使已经走至厅上,南面而立,面容神圣不可.侵.犯。
也算接旨接出习惯的栾子钰等人见状,立刻按照品级大小,跪在地板,前方已然摆好了香案,一片烟雾缭绕中,天使宣读诏书,众人叩头领旨。
已经立起身的栾子钰挂着真诚的笑脸,“许久未见.喜公公,瞧着清减了不少?”
被派来宣旨的喜公公人如其名,笑起来透着股喜气,圆滚滚的,让人瞧了心生喜意,倒不觉得他可厌,“有劳栾大人还记挂着,不知大人何时能动身?”
赵弓识趣的不上前给栾子钰添麻烦,听他开口,只斜眼冷笑了一下,偏也能被喜公公一眼抓着,一时间,两人恨不得斗成乌眼鸡。
背对着赵弓的栾子钰全然不知这两人的眼神官司,反倒是松了一口气,只要不是即时动身,就还能再部署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