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洛虽然看不见,但他感受得到周围人的善意。
苍白的指腹摸了摸颈间的烙印,与那黑红的蕊心形成骇人的对比色。
“大家不用担心我,我不是很痛,关于被行刑的记忆,一同被封存了。”
他的声音依旧是温软,此刻还带一丝歉意:“可是关于我做错了什么……很抱歉,我真的记不住了。”
练云抬眼对上格里的视线,后者摇摇头。
如果是罪无可恕的犯人,烙印和双眼还能解释,但完全没有必要封存记忆。
更何况还连带着行刑的痛苦回忆一同封锁。
格里又道:“一个月前流放到现在,即使是血族,也不可能在没吃没喝情况下撑这么久。”
血族是人类的变种,一般的血族会比人类的身体机能好上几倍,却也是有限度的。
血族又是练云不甚理解的种族,练云心想事后还要再问问格里。
本以为少年不会再说什么,练云忽然感觉自己衣角被扯,低下头,只听阿洛犹豫着开口:“临出发前,我记得有人给我灌了一瓶药。”
“或许就是这瓶药,让你撑了一个月。”格里一拍手,惊喜道。
“虽然我没有见过这么神奇的药,但是自从喝过大人给我的药水……”格里意有所指,练云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
所谓神奇稀有的药水,恐怕不只练云一个人有。
但这同时也带来一个好消息——无论这个药出自谁的手中,都表明这个世界能够可以制作出效果惊人的药水。
格里可牢牢记着东边有草药铺呢。
现在两人都为着小镇的发展全心着想,自然一点可能机会都不愿放过。
格里又念叨开了:“如果真能让这些药剂稳定产出,我们对怪物会有更大的胜算……”
练云则幽幽叹了口气看着阿洛。
她在男孩身上感受不到半分恶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