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雪芙摆了摆手,没精打采道:“算了,谁还不爱说个闲话,由着他们说去。况且他们说的也都是事实,何苦为了些实话就严惩哪。”
周成实在不愿看王妃误会王爷,这样两个人只会越来越远。他微微颦眉,觑着眼叹气道:“王妃,不是奴才多嘴,奴才跟随王爷身边十多年,不说是王爷肚子里的蛔虫,也算是多有了解。王爷这心里除了您,真是再没别人。您要是怨怪他,奴才都替王爷叫屈。”他大着胆子,直视着慕雪芙,“王妃可知昨日是什么日子?”见慕雪芙摇头,他长促了口气,“是王爷的生辰,本来王爷吩咐奴才让人准备了一大桌子的菜,还高高兴兴的等着王妃回来。可谁知,盼来的消息却是王妃留宿在新宅子里。您想啊,您连他的生辰都忘了,他能不生气吗?”
好似晴天霹雳当头一击,雷轰电掣,慕雪芙完全呆住了,如同失了音,丢了魂,半天都说不出一句话。
“我,我不知道昨日是王爷的生辰,也没人和我说啊。”
周成低眉敛容,“这就是了,王爷是生气王妃连他的生辰都不知道。”顿了下,他面容上带着几分愧疚和无奈,“说来都是奴才不对,奴才应该一早就过来告诉王妃一声,或是派人去新宅子报个信。唉,都是奴才思虑不全。”
慕雪芙心中懊恼,为者,连夫君的生辰都不知,着实失败。只是她真的没有想到景容的生辰和哥哥是一天的,不然,她说什么都会回来为他庆祝生日。
“不怪你,是我的错,王爷生我的气也是应该的。”自责愧疚之色溢于言表,慕雪芙璀璨的星目闪烁着暗淡的光亮,“满府的人为王爷做寿,只有我未归,恐怕以后王爷都不会原谅我了。”
周成连忙道:“所以说这事并不全怪王妃,这王府里的人都知道王爷从不做寿,自然也没人特意过来告诉王妃。”
慕雪芙眉心微动,疑惑道:“王爷不做寿?为什么?”
周成半是感慨半是惋惜,道:“因为老王妃去世那日正是王爷的生辰,所以从那时起王爷就再不做寿。”
周成越说慕雪芙越觉得自己很失败,她挥了挥手,“你下去吧。”
周成走后,青琢一下子跪在慕雪芙脚边,“都是属下的错,属下明知道昨日是王爷的生辰,却一直没说。属下妄猜主子心意,以为主子是有心躲避,害的王爷误会主子,属下真是该死。”
这个时候慕雪芙真的不想追究别人的责任,究其根本,其实只能怪她自己。她亲自扶起青琢,声音中带着疲惫,“不怪你,是我的原因。我从来没在乎过他,自然不会将他的事放在心上。”长吁出一口气,她揉了揉额头,“我突然有些累了,你扶我到床上歇息一下吧。”
慕雪芙闭着眼睛躺在床上,却无论如何也睡不着,脑子里全是景容的身影。窗外传来雨打芭蕉的淅沥之音,一下一下,直击她的心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