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飞扬顿时不说话了,不知道在想什么,呼吸有些急促。

“还有一件事,我觉得我应该告诉你。”萧歌稍微放缓了一点语速,“那就是,我发现贺总多半是喜欢你的。”

“啊?”任飞扬震惊了。

萧歌简洁地把那个写有小肥羊的日记段落、和记载任飞扬相关资料的手写笔记本等事情沉着道来,越听任飞扬越沉默,越说下去,越连萧歌都感到这段爱情故事过于凄美而坑爹了。

什么一方在年少轻狂的时节退了婚打了另一方的脸后来一见钟情;

什么另一方其实已经芳心暗许却以为这段缘分此生无望,只能在每个无眠的深夜里默然翻阅纸上的寥寥几言来寻觅想象;

什么终于两方快要互通心意时,一方却深深陷入了剧情的泥沼,消失在一方的世界里,杳无音讯;

什么当退婚的一方最后知道他们原来两情相悦时,没准另一方早已死翘翘了。

太令人唏嘘了。

任飞扬显然心态崩了,恶狠狠地抛下一句“我尽快赶到傅宅和你们面谈”后,就马上掐断了电话。

电话一断,萧歌叹气更甚,这种狗血的事情,为什么要发生在这个快乐的沙雕世界里呢?

傅随云闻声揽住他的肩膀安慰:“没关系,吉人自有天相,贺总他会平安的。”

萧歌点了点头,与傅随云一同唏嘘不已地做了一会眼保健操。

调查是要调查的,休息也要休息,要劳逸结合。

直到萧歌做了五分钟眼保健操后。

突然之间,他的手机上接到了来自贺时瑰的视频通话邀请。

萧歌:?

傅随云:?

两人万分狐疑地按下了接通键,以为即将看到一张憔悴苦涩或者干脆鲜血淋漓的脸。

万万没想到,屏幕上跳出来了一张喜气洋洋的脸。

是贺时瑰本人。

贺时瑰背后是异国海滩的风景,似乎凉风习习,水波蔚蓝,他的左手边是一大盆瓜果,右手边是一瓶红酒,面前还摆着一只圆圆的椰子。

萧歌难以置信地问:“……贺总,你还好吗?”

贺时瑰笑意爽朗:“好极了,我下飞机落定到酒店后,花了点时间放松心情,所以这才给你们打电话报平安。”

萧歌:???

萧歌越发难以置信地问:“你没事?”

贺时瑰哦了一声,说:“没事啊。”

萧歌:“莫非你不是昨天被假季珠玉找上,然后遭遇了生命威胁?”

贺时瑰:“?我的确是昨天被假季珠玉找上了。他还不知道我掌握了剧情,所以想诱惑我帮助他在这个世界好好立足。一想到我在书里最后死掉了,生前还要应付种种内斗纠纷,最后全部是为叶归根铺路,对季珠玉付出多少都没有用,我就——心态崩了。”

萧歌:“……”

贺时瑰理直气壮地说:“我不要再过这种生活了,而且我太非了,我要来欧洲旅个游。我不想告诉任何人我的行踪,老爷子把我当成赚钱机器,季珠玉把我当成工具人,其他家人把我当成眼中钉肉中刺,不如我就让他们看看,没有我,贺氏还怎么转。”

傅随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