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越说越激昂，整张俊脸都散发着兴奋与霸气的光采。

而赵明暄则是一脸阴郁，心中竟掠过一丝不安，仿佛要失掉什么重要的东西一般，只令他胸口一阵窒闷。

“他——究竟为何要这么做？”他低喃着。

贺兰明澈转过身来到窗边，望向窗外无边夜色，没有回答，却是转而问道：“庆国江南的甘泉楼，可是江湖中那个冬青庄的分舵所在？”

赵明暄点头，“不错。不过，朕也是几个月前才知道的。”

“那里面有什么？”贺兰明澈转过脸，看向赵明暄，又补充了一句，“有什么狼王十分重视，重视到他宁愿放弃北蛮据点也要得到的东西？”

赵明暄略一沉吟，忽地心头大震！

那里面有什么？有什么！

有那个虽坐在轮椅上，却能施计将自己擒住，后来又将自己从狼王手里救出、从而破坏了狼王用尽心机布置的圈套的女子！

她的聪颖，她的智慧，她的淡定与从容，还有，她手里掌握的调动月影的权力……

可是，这样的一个女子，真的值得云天啸舍弃那么一方重要的土地吗？

江山、红颜，那个如狼一般霸气横秋的男人，难道要选择后者？

“不，不会那么简单。”赵明暄断然否决了贺兰明澈的猜测，以及自己刚刚的想法。

贺兰明澈弯起嘴角一笑，狭长的凤眸一闪，却是道：“你觉得，你的皇后不算是件宝贝么？皇帝陛下，若非她不是那么重要，又怎能牵动你永宣帝的情绪？得天下而失去她，抑或天下与她皆失去，两者之间作何选择，端在你一念之间了。”

得了天下，失了她……

赵明暄蓦地攥紧掌心，那种纠扯到几欲疼痛的感觉不断涌上，牵动着全身的神经，一丝血腥随之涌上，却又被他生生咽了下去。

“朕，要这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