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秘密许馥云只告诉了言泽寺身边的赵总监,这个赵总监是许馥云在言氏里一手提拔上来的亲信,也就是自己人,自然不敢随便外传消息。
赵总监在言氏多年,也明白商场上波澜莫测,因此,只对外宣布说言夫人从美国归来,言总带着言夫人一起去欧洲旅游观光,回来时间未定。
幸好最近这几个月,言氏的态势一直十分平稳,即使总裁不在,倒也没有造成什么太大的损失。
只是苦了赵总监,一个人瞒上瞒下,还要打点内外,又要为言泽寺的病情所担心,心中暗自叫苦。
但是,在外人的眼中看来,言泽寺不过就是出去旅游了,完全不知道这位a城最红的钻石王老五男人,现在正静静地躺在一个私立医院的角落,并且,有可能再也醒不过来。
警察一路上鸣笛,伊百合坐在车里,双手被手铐锁住,她呆呆的一言不发,只是看着自己手上的鲜血。
审讯室里,聚光灯打在伊百合的脸上,晃得人睁不开眼睛。
对面的警察面色不善,皱眉看着她。
余少谦调到这里的时日不多,今天是他第一次值夜班,没想到就碰到了这档子事儿,他越看对面的这个女人越觉得眼熟,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小姐,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旁边的中年警察推了下余少谦,轻轻的咳嗽了一声。
余少谦也觉得自己这个时候,不应该这么问容易让人误会,他也清了清喉咙道:“这位小姐你叫什么名字?”
“伊百合。”
“伊小姐,你说说看,是怎么一回事,我们也好帮你。”
伊百合不做声了,她不想说,说了又能怎么样呢?这世界上有很多事情,不是警方能解决得了的。她以前不是没有报警过,可是一点用都没有。如果乔翊升诚心想整死自己,现在这种情况,就算是玉皇大帝也救不了她。
“你这姑娘是怎么回事啊!现在的年轻人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说的小一点就是故意伤害,你这往大了说就是杀人未遂!你知道那要判多少年吗?!”中年的警察沉不住气了,他最讨厌犯人一副高傲的样子,都是仗着自己家里有钱,想着砸钱了事呢。
其实伊百合不是高傲才不说话,是她不知道该怎么说,而且就算是说了也没用,有谁会相信呢?没有人。
事实胜于雄辩,闯进他们房间里的警察,全都看见了。她手里拿着刀子,刀上有她的指纹,她要捅死乔翊升,而她已经下了一刀了。如果不是警察及时赶到,很可能现在乔翊升已经一命呜呼了。
两个警察轮番审讯了,都毫无结果,无论怎么问,伊百合都一句话不说,后来他们累了,也恼了,就先关着她。
伊百合以为也许这样就会结束了,毕竟现在她伤人的证据确凿,就算构不成故意杀人,治她个故意伤害罪,还是轻而易举的!
果然没多久就定案了,然后将她关在看守所里,等待着法庭审判。
看守所的大门很高,漆黑的大铁门,恍然间就让伊百合想起,过去宫殿的漆黑大门,不过变了个颜色,实质上却没有改变同样是关押的地方。
换下身上那件染血的衣服,囚服制造的有点粗糙,穿在身上并不舒服,她原本的东西都被收走,留给她一批适用于监狱的用品。
她的情况比较特殊,所以是单独的住一间。四尺见方的窗子,铁栏杆将外面的天空分割成一块一块的。
在这期间她曾经要求过与家里人联系,伊百合拨打了言泽寺的手机,可是对方却挂断了。
伊百合不知道言泽寺那边究竟出了什么状况,为何不愿意接听她的电话?
她隐隐的有种不祥的预感,可是又说不出哪里不对劲。
这天,伊百合正仰望着天空,突然有狱警来敲门。
“你的律师来了!”
伊百合愣了下,是谁给她找的律师呢?难道是寒澈?她下意识不想去见他,可是狱警又在催促,伊百合不得不去。
铁门一道道打开,哗啦哗啦的,最后狱警带她去了一个房间,然后将门关上。
“百合!”
伊百合愣了下,然后裂开嘴笑了,“宇沫深,原来是阿深。”
只要不是寒澈,是谁都好。
宇沫深将她抱在怀里,明显感觉她瘦了许多。
他没想到,伊百合还能笑得出来,她若是趴在自己怀里大哭一场,也许还好,可是她竟然笑,那种笑容竟有些凄凉的意味,渗透着她的绝望,更让他心痛。
“你怎么来了?”伊百合轻声问道。
宇沫深干净的笑靥对她绽放,捏了捏她的鼻子,“我是来带你出去的。”
“可以吗?”伊百合不敢相信的问。她捅了乔翊升一刀,他会那么好心的放任自己出去吗?
“喂喂喂!百合,你不要太小看我好不好?我还不至于那么没用吧。不管是什么方法,我都要带你离开这里。”
伊百合挣脱他,连连后退,“我不要,我不要出去。”她不可以,不可以再连累阿深了。
以前不知道乔翊升的真正身份就算了,如今知晓了,她怎么也不能让宇沫深因为自己而受到牵连。
宇沫深有些欲哭无泪,“百合,你脑子里在想些什么啊,这种时候脾气倔神什么啊?”
“阿深,我不想欠你的,我还不起!”伊百合真心的说。
“是我欠你的好不好,跟我走。听话,别那么任性。”宇沫深拉起她的手。
伊百合却低着头,死死的咬住自己的嘴唇。
不多时,狱警和一位中年男子来了。
狱警对宇沫深笑了笑说:“宇先生,保释期间伊小姐是不可以离开本市的,还请配合啊。”
宇沫深点点头:“我知道,谢谢你这段时间帮我照顾百合。”
“别客气。伊小姐这边请,去领你的东西。”狱警准备带路。
伊百合抬着头看着宇沫深,脚步没有动分毫。